任桑初怎麽会知道自己运气这麽差?
明明原本只是想要和家人朋友吃个饭转换心情,却又好巧不巧碰上让自己心情不好的始作俑者。
谁来告诉她,她是倒了什麽大霉?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麽情况?」孟希双手环x,站在任桑初紧闭的房门前,「这家伙从前几天吃午餐的时候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到底怎麽回事?」
这几天任桑初什麽都不肯说,一昧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孟希总觉得一切彷佛又回到段之洲一声不响离开的那年,也是她最难过、走不出来的那段晦暗时光。
项衡之很头疼的同时也很自责,r0u了r0u眉心,「大概是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
「那个人是段之洲吧。」
「嗯。」
「……」孟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事情,一时陷入沉思,「那天酒也喝了,我以为她发泄出来之後会舒服点。这又是怎麽了……」
「他要结婚了。」
重磅消息一砸,孟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她说她亲耳听见他和一个nV孩子在讨论婚礼场地,就在你工作的酒店里。」
孟希哑口,好不容易才消化掉他这些消息。
「怪不得……」孟希望了眼房门口,叹了口气,直接道出心中所想,「但这麽说这段之洲也真是狗,居然带现任回到跟初恋充满回忆的地方结婚?他这麽做他未婚妻知道吗?」
项衡之简直烦透了,外在形象一向再温和儒雅的他也露出厌倦的表情,「那是不是喜欢还不一定。」
「晕倒,那当年他们那麽暧昧,人人见到都要随口问一句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这又要怎麽解释?」孟希表现出一副要天崩地裂的样子,「你该不会要说他在玩弄桑桑的感情吧?」
「也不是不能这麽说——」
突地,任桑初打开房门,她抬眼,垂下的头发刚好遮住略消瘦的脸颊。
「我说你们两位……」她各自看了他们一眼,乾巴巴地笑了笑,「讨论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
「……」
「……」
「而且,我会这麽丧气也不全是因为……」任桑初扶额,深x1一口气,再抬头,「算了。反正……是观光局拒绝了我的提案。」
「什麽?」另外二人再次齐刷刷地看向她,表情一个b一个还要难以相信。
突如其来的安静顿时让本就乾枯的氛围更加的沈闷。
「反正就是这样。」任桑初顶着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表情很淡,「你们要吃饭的话去吧,我就不去了。」
「等等。」项衡之伸手卡门,「你得吃饭。」
「让我一个人静静。」任桑初鼻头有些发酸,但还不至於到快要落泪的程度,「好吗?」
只有孟希知道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任桑初更是不会愿意多说。唯有她自愿敞开心房,才有可能接纳别的声音。
所以当项衡之还想说点什麽便被她给出手给阻止。
渐渐阖上的门板猛地一顿,任桑初搭在门把上的手滞了滞,声音从狭窄的暗缝中传了出来,「孟希,你能进来陪我一下吗?」
孟希和项衡之交换一记视线,她才应声。
「怎麽了?」任桑初抱着枕头坐在床沿,脚尖垫起又放下,孟希则坐在她书桌椅上,柔声问道。
任桑初脚掌心平平落地,收紧怀中的抱枕,敛下眼眸,「你还记得你工作的饭店是哪个集团旗下的吗?」
「当然。」孟希虽然被她的问题问得不明不白,但还是有问有答,「不是泰禾集团吗?就当初让岛上很多人有了工作机会那个。」
「……对。」
孟希坐到她身边:「怎麽突然这麽问?」
「就在前几天,我发现……段之洲好像跟他们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是集团里的人?」闻言,孟希一下就懂,语气顿了顿,「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才在犹豫,对吗?」
任桑初脑袋依然混沌,努力拼凑出脑海中零碎的资讯,并且娓娓道来,「当初这个饭店的存在就像个救世主一样。可是,我不知道这和他居然会牵扯上关系……结果呢?现在观光局以内容没有创新为理由拒绝了我的提案,但、但我怎麽可能因为这样选择跟他合作?」
「桑桑。」孟希双手放上她的肩膀,给予肯定的施力,「这些年来你为了让暮汐岛发展得越来越好已经付出足够多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还有,我觉得你没必要给自己这麽多的压力呀。」
「想法一定还有,我们也不一定要跟他们合作,不是吗?」
任桑初双手捂脸,紧促的咬唇:「但他们的提案在我被拒绝後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个很有趣的思路,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试试看的……」
选择合作不是不行,而是选择後她需要被迫面对不想面对的人、不想面对的事物。倘若选择不合作,损失的就是一个很大的机会。
孟希明白她纠结的点,可她也只能给予鼓励和安慰,好让她不作茧自缚。
「孟希……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太过感情用事?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要放弃所有人的机会。」
孟希盯着垂头丧气的nV孩子看,她知道这个nV孩一直以来都很坚强。就算曾经受过伤,仍愿意为集T利益考量,而非只顾虑自己。
但是,她其实更希望任桑初更重视自己一些。
「我说了呀,机会还会再有。总而言之,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吧。」
段之洲有喜欢的人是件很稀奇的事情吗?他有未婚妻又是需要大惊小怪的事吗?
所以说……会有什麽事情b他现在坐在自己家里的餐桌上还要奇怪的吗?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闷在自己房间一整天的任桑初无JiNg打采地走进餐厅,岂料竟有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她家中,让她瞬间都来JiNg神了。
她整个人就像只炸毛的刺蝟。
见状,段之洲立刻後悔听了段温宜的建议。
正想解释,他就看见nV孩子身後多了个人,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弯身侧在她耳边说话。
段之洲原本想说的话又全数咽了回去,桌面下的手以握拳掩饰自己的局促。
「哎,桑桑你怎麽这麽说话。」
任父跟随在任母後面从厨房走出,而任母拿着几个碗和几双筷子一出来就听见自家nV儿站在餐桌旁质问。
「就多一双碗筷的事情。」任母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段之洲,「而且小洲这麽久没回来,来家里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以前不也经常。」
任桑初头很痛,却又无话可说:「妈……」
「好了好了,都坐下来准备吃饭吧。」任母用眼神示意她别再继续多说,「啊对,桑桑你去厨房帮我拿几个酱料碟。看看我这记X……」
闻言,任桑初撒气似的瞅了一眼那个男人,谁知好巧不巧被本人捉个正着,她顿了一下,迅速转身。
段之洲则在那瞬间疑似听到她轻哼了一声。
然而,他不晓得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又抑或是因为见到那个总能牵动自己情绪的她所以产生的错觉。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不觉里面有几分对他的不满意,反而……倔强的可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