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左营高铁站时,天sE早已昏暗,但站内仍挤满了奔走的异乡游子。
李昊泯与诗涵也匆忙穿梭在人群中,急着赶往台铁车站,准备转搭区间车。
趁着短暂空档,诗涵到台铁旁的提款机领钱,李昊泯则前往自动售票机买票。
月台上早已人满为患,b起高铁站更显拥挤,原本的寒意,被汹涌的人cHa0挤得让人汗流浃背。
前往屏东以南的区间车一抵达,乘客们蜂拥而上,疯狂往车厢里挤。
诗涵与李昊泯随着人流被推进车内,李昊泯伸手拉住诗涵,护着她往车厢一角靠去,并用身子挡住其他乘客的推挤。
诗涵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看似木讷的直男,竟有如此T贴的一面,不禁在心里暗暗替他加了分。
诗涵望着车窗外因列车疾行而瞬息划过的灯火,那些微小的光点在昏暗中宛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列车驶过凤山站後,窗外渐渐失去了灯火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的黑暗。玻璃上映照出她因紧张而愁锁的眉目,更显孤单。
脑中不断上演着各种小剧场,让她忍不住心慌。
眼下的情境,彷佛是要去见公婆似的,然而实际上,她和李昊泯之间根本还没有明确的关系,甚至八字没个一撇。
她最紧张的,莫过於等会儿下车後——究竟会是谁来接他们?自己又该如何开口问候?这些预设的情节一幕接一幕,在她脑海里反覆播放,挥之不去。
分神之际,时间飞逝,车厢内随即响起抵达枋寮车站的广播。
诗涵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冷清的小站,没想到一踏出月台,走进大厅便看见以塑胶制成的莲雾造型座椅,心中原本的紧张与担忧瞬间消散不少。
她兴奋地拉着李昊泯拍照,李昊泯虽然一脸无奈,还是配合她。
毕竟这里是他的老家,这些装饰对他而言早就稀松平常。
拍照结束後,诗涵问道:「等等谁来接我们?」
「哦,我爸会来接。」李昊泯看了眼手表,补充说:「应该快到了。」
「什??什麽!你爸?你怎麽不早说!」诗涵慌忙整理头发和衣襟,语无l次地追问,「我这样还可以吗?」
李昊泯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觉得滑稽,但还是保持镇定,安抚她的外表没什麽问题。
他们来到车站外等待李昊泯的父亲,可是不论等了多久,李昊泯始终没有对任何路过的行人打招呼。
这段等待的过程,让诗涵愈发紧张不安。
不久後,一辆蓝sE车身的得利卡车斗货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李昊泯立刻迎上前,拉开车门,只见车里坐着一名头发略带苍白、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
那深邃的法令纹,似乎是多年笑容压出的痕迹。
李昊泯的父亲从他半侧的身影後瞥了诗涵一眼,问道:「就是这nV孩吗?你的同事?」
李昊泯点了点头。
「上车吧。」父亲微笑着招呼。
李昊泯窝在车斗後头,诗涵则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时不时透过货车後方的小窗望去,见他独自坐在寒风里,心中难免担忧。
毕竟正值寒冬,外头冷得刺骨。
反倒是李昊泯的父亲一派镇定,专心开着车,还安抚道:「别担心他,他从小就常坐在车斗後头。就让他受点教训吧,都两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在外头瞎混什麽。」
诗涵立刻解释:「您儿子现在是在我隶属的车队里b赛。」
「蛤!他还在b赛?」李昊泯的父亲脸sE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不满,「他明明知道b赛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现在竟还有胆继续赛车,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听到这番话,诗涵心里一阵不快,立刻反驳道:「您儿子很有天分,请您不要低估他的能力。」
「低估?」李昊泯的父亲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有低估过他。我是他父亲,我最清楚他的个X了。正是因为自大,才害Si了他的未婚妻。虽然,他母亲选择原谅他,但我们其他人,可还没原谅这臭小子,妈的。」
「他已经为自己过去的错误深深反省了!」诗涵义正辞严地回击。
李昊泯的父亲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劝劝他,让他彻底放弃赛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