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要转学了。
消息不是他亲口说的,而是我在早晨走进教室时,从别人的闲聊里听见的。
「听说沈予下周就不在了,跟家人搬去南部。」
「真的假的?太突然了吧?」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上的书几乎要掉下来。
沈予没有告诉我。他明明知道我会难过,却什麽都没说。
那天我试着像平常一样过日子,上课、抄笔记、回家,但脑海里全是他的脸。我们最後一次讲话,是一周前,我传讯息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补习。他只回:「可能有事,改天吧。」
我当时以为他只是不想见我。没想到,是因为他要离开。
我握着手机,心跳像是在水里挣扎。我终於鼓起勇气传了一句:「你真的要转学吗?」
好久好久,他才回:「嗯,家里临时决定的,对不起。」
只是这样。
我打了又删,最後只回:「祝你顺利。」
他说:「谢谢。」
我不知道自己想从他嘴里听到什麽。也许只是——一句真诚的告别,或一点点舍不得。可他没有。他总是这样,温柔而冷静,永远不会让人读懂他心里真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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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是否有意义。
四次告白,四次拒绝。他从未主动靠近我,但也从未远离过。他总是在适当距离里容忍我的存在,像把我当成某种习惯,却从不给承诺。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却选择沉默?
我翻出书桌cH0U屉,找到一本早已忘记的小本子,里面夹着一封写给他的信。
那是第二次告白被拒後,我写下的话。
>「沈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对我特别好,而是因为你即使不说话,也让我想靠近。我不期待你回应,只希望你别突然从我生命里消失。可如果有一天你走了,请让我知道,让我有机会说再见。」
我看着那封信,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我从没寄出去,只是藏起来,连自己也遗忘了。
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把信拍下来,传给了他。
他隔了很久才回:「这封信……我好像早该看到的。」
我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这次他没有逃避,只回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看着手机萤幕,心口发紧。
原来b拒绝更痛的,是迟来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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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那天,我没有去送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我知道,对他而言,告别从来不是必要的仪式。
我只是静静坐在房间里,听着远处传来的火车声。
有些话,来不及说出口,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我不怪他,也不怪自己。
只是,Ai而不得的人啊,总会留在我们青春里最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