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雾中穿行，带着微微腥气与火灵气残痕。
夜羽静立於残破石柱间，灵鞭如蛇盘绕腰际，目光如止水。他的气息内敛至极，T内极寒之核沉浮不动，神魂伤痕未愈，却并不动摇。
「你们……来得正好。」
飞鸿谷的两名斥候怔了一瞬，旋即面sE一沉。那名气息稳定、擅长追踪的修士目光一凝，沉声道：「是你……夜羽。」
「杀了他，这场围杀能结束一半！」
语罢，两人同时拔出灵兵，一人为寒刃，一人C控灵符剑气，灵息於雾中炸开。空气因灵力震动而掀起波纹，碎石飞扬，战意如斩。
夜羽却未动。
直到那符剑已近身寸许，他才猛然抬手，灵鞭cH0U出一道光痕——「啪」地一声响，将灵符cH0U得粉碎！
对方一惊，正yu退避，夜羽身形一纵，突入其间，灵鞭缠绕敌人手腕，再以劲道翻腕，将灵器扯落。
另一人寒刃斩来，寒意b骨，却只斩中残影。
「他的速度——」
话音未落，夜羽已出现在其身後，掌中凝起一丝星丝，微不可见地攀附至敌人颈後。仅瞬息，对方神魂刺痛，身形踉跄。
《万星归寂篇》星丝之力，虽未再提突破，但在此刻如游丝般的神魂切割，足以让敌方短暂失衡。
夜羽不恋战，攻势JiNg准狠戾，片刻间便重创一人，另一人则被迫向後脱离。余光中，他察觉左侧山岩後方的灵气波动异常，连续跃动三次。
——不止两人！
他眉头微皱，灵鞭回撤於身前，屈指一弹，一道暗银流光斜斜S入山岩，石屑炸裂，一道人影闷哼倒地，显然是潜伏者之一。
「好敏锐的神识……这小子不是练气修士吗？」
潜藏之人惊声低语，但还未起身，便被一记鞭影封喉。
夜羽无声前行，气息每踏一步便收敛一分，如夜行鹰隼，专挑裂缝出手。短短十息，三名伏击修士全数倒地，只有那擅符之人拖着重伤躯T逃逸。
夜羽未追。
他立於断柱间，额角微汗，左手微颤。刚才那一击星丝，对识海的消耗极重，极寒之核也因他战斗情绪激荡而略有震动，寒意更甚。
「还不是能随意催动的力量……」他心中暗忖。
他不愿让《万星归寂篇》太快显露全部潜能，这功法每多一层深入，对神魂负担便成数倍递增。而如今，若非依赖极寒之核镇压那丝躁动，刚刚那一击他自己也要晕厥。
——
他盘膝调息，从怀中取出一枚柳珊曾交予的聚神丹吞服，丹药入口即化，暖流徐徐流入识海。
短暂入定後，他再度察看信符。
三道灵息仍在，林榛与柳珊互相靠近，而贺无涯……似乎遭遇围攻，灵光时弱时强，却未曾完全熄灭。
夜羽目光微冷。
「不能再等。」
他取出地图残卷，依照飞鸿谷斥候逃走的方向快速标记位置後，转而循另一条灵脉支流走去。若所料不差，那逃走之人会与其余敌宗修士会合，反而让夜羽能从侧翼接近尚未被发现的灵泽谷口。
他曾听长老言过，灵墟古境中某些灵泽地区因地势特殊，常有「凝光草」、「化魂藤」等少见之物生成，乃筑基前重要药材。
但同时，也常是强者设伏、争夺之地。
若能抢得一步，不仅可得资源，亦可将追兵引开，为青木宗残存弟子创造喘息空间。
——
夜幕渐沉，风沙渐起。
当夜羽远远看见雾泽尽头浮现三根古石柱、一棵寒树生於裂缝之中时，他的步伐微微一停。
「那不是……化魂藤的气息？」
他靠近几步，忽见石柱间灵气流动如波，星纹依稀闪烁，竟与当日丹阁外的星阵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残破，更古老。
他蹲下，指尖贴地，那一瞬，极寒之核在识海轻震。
而燃灯……微微一亮。
一道极其微弱、仅他能感受到的光芒，从怀中燃灯灯芯处若有若无地闪烁一下，又沉寂下去。
夜羽神sE复杂。
「这里……你也感应到了吗？」
燃灯未回应，但那一瞬的微光，如指引般照向地面裂缝深处。
他知道，这里藏着某个关键。
不是关於极寒之核，也不是青木宗的生Si——而是他自身之路上的下一道影子。
那或许是新的功法传承，或许是一段禁术遗迹，又或许……是与那不语的「意志」有关的证据。
他站起，望向远方，喃喃低语：
「夜还很长，但我……还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