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渐深,灵气愈寒。
夜羽躲过飞鸿谷天骄巡视後,独自潜入这处古境边缘的隐秘断脉,山壁间布满星砂斑点,似曾有星火坠落此地,将灵脉断开,封Si生机。
但在夜羽踏入其中时,他察觉到一丝微妙的牵引——那是来自储物袋中的裂甲蚂蚁。
小小的虫身未经唤醒,却传来与神魂频率共振的反应,彷佛感知到某种熟悉气息。
「……你也认得这里?」
夜羽低声,未得到回应,却更加警觉。他手握灵鞭,神魂绷紧,缓步深入。
这条裂脉如同塌陷的星河,四周壁面皆是碎石与冷铁,偶有古文残印闪烁,却皆已断裂。走至尽头,夜羽才在一处漩涡状凹地前停下。
中央,有一块灰白sE的石碑倒斜於地,其上刻有模糊星痕,与《万星归寂篇》的星丝图谱隐约相似。
夜羽靠近,伸手触碰。
嗡——
神魂瞬间被牵引入内。
识海中,并非星河,而是一团旋转不止的「灰烬」。
那是b火还冷,b光还黯的存在。
夜羽感觉到,那不是幻境,也不是记忆,而是……一段早已燃尽的意志。
【若汝承星火,当以燃尽为誓。】
一道声音响起,并非言语,而是神魂间直接灌注的「规则」。
【此为星骸引,燃灯残页之一。】
夜羽瞳孔一缩。
「燃灯……」
他第一次见到那盏灯,是在玄辰界入宗不久。
当时他捡到一块灵兽的残角,拿到坊市贩卖,老商人没多问,只丢给他四颗灵石。
夜羽觉得出手阔绰,便又在对方摊位上买了几份乾粮。
老商人咧嘴笑了笑,像是随手翻了个什麽东西出来,递给他一件包着灰尘的小物件,形状似灯非灯。
「小兄弟,我看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记住一句话:
人心b灵石还y,你啊,得多长点心眼。」
当时夜羽只觉这东西有些古怪,但对方没收钱,也不解释,他便收下了。
後来那灯一直静静地放在储物袋中,直到修炼神魂之法後,偶尔会有一丝细微的波动。
如今在这石碑前,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盏灯中潜藏的气息,竟与这处幽脉完全共鸣——
那不是普通的灵物,而是一个……被安排的开端。
灰烬中心,一道印记忽然炽亮,如同火焰中透出的一缕星丝。
夜羽本能伸手,一点星火印入掌心——瞬间,他感受到T内神魂一震,所有星丝如被压缩至极限,然後开始向内折叠!
他蹙眉苦撑,感觉整个识海都快被挤爆,却没有退。
直到识海边缘,一缕灰sE气息与他的星丝缠绕、融合,灵鞭尾端也随之泛出一道微弱的星烬弧光。
这是《万星归寂篇》与燃灯残页的首次融合。
「原来……两者并不冲突。」
「甚至……像是被设计过的。」
他睁眼那刻,石碑光芒敛去,裂甲蚂蚁竟自行从储物袋中爬出,立於石碑前,发出一声低鸣。
夜羽低声问:「这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气息,对吧?」
蚂蚁没有回应,只是朝他靠近一步,双角微张,释放出一缕神魂震荡与他的识海呼应。
夜羽感受到,那GU共鸣不止於此。
它似乎……也能共享部分「燃命诀」的力量。
「你能承受我的损耗?」
裂甲蚂蚁缓缓点头——或者说,它的意念做出回应。
夜羽再度盘膝,运转燃命诀第一层,将断脉中的灵气x1入T内,发现裂甲蚂蚁竟自动x1收周围灵气转化,部分导入他T内。
二者之间,开始形成一种原始的共养循环。
三个时辰後,夜羽站起身,气息稳定至巅峰。
第三缕星丝已不再躁动,且与灵鞭完全融合,出手之间,鞭影会自动牵引星丝回流,形成如「星幕」般的残像。
若再与敌交锋,即便不启燃命诀,他也有一战之力。
他深x1一口气,望向断脉尽头的裂缝。
那里,有风。
有风,就有出路。
而在数十里之外。
赤云门主将岳衡眉头紧锁,盯着手中残破的传音符。
「……气息消失了?」
副将低声道:「我们已搜寻三处灵区皆无果,夜羽……或许已Si於丹阁崩塌。」
岳衡冷声道:「若他真Si,为何仍有余震?他的气息,断断续续,像是……在动。」
「而且很深,像是进了古境最里层的Si地。」
副将吞了口气:「那里……无人敢入。」
岳衡盯着远方不语。
不远处,一道身影立於雾中,身披墨衣,紫纹淡动。
正是那位神秘青年。
「他还活着。」青年低语。
「让他活着——bSi了更有价值。」
「现在的他……还不够。」
裂缝之外,晨雾将散,星光初起。
夜羽立於崖前,望着整个灵墟古境的天际轮廓,深深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的路,他将一人走完。
直到——
成为连他们都必须回首仰望的那道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