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百和静极了，连外头老槐树的枝影也只轻轻晃动。
霍清瑶洗完澡，穿着一件宽松棉麻睡衣坐在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翻着画册。她有洗完澡就想画点什麽的习惯，说是灵感会在水气里发酵。沈聿行知道，所以总会在她走出浴室前，把桌上的画具准备好、灯光调暗一点，还放上一盏温热的枸杞茶。
他自己早已躺进被子，但看她画得专注，还是撑着手肘看着她，眉眼温柔：「这麽晚了还不睡？」
她不抬头，只淡淡说：「你不是也没睡？」
「我是等你一起睡。」他语气懒散，又带几分撒娇意味，手一伸便拉住她的衣角，轻轻扯了扯，「你不在，被子都冷的。」
霍清瑶抿嘴一笑，没理他，继续画着。
沈聿行起身，走到她身後，替她接过毛巾，动作温柔地擦起她半乾的发丝。她愣了愣，没拒绝，只是轻轻低下头，让他更好地擦。他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颈侧，像羽毛扫过皮肤一样的触感，带起一丝sU麻的悸动。她耳尖渐红，却依旧故作镇定。
「别乱m0，专心擦头发。」她语气轻淡，声音却软得像刚煮开的白汤圆。
「我哪有乱m0？我是调香师也是药师，这叫——专业接触。」
「那你这麽晚还不睡，是医疗加班？」她抬头反击，眼尾藏笑。
他低笑一声，头贴上她肩膀，「是恋Ai加班，还是——预约拥抱。」
霍清瑶终於笑出声，把画笔放下，转过身抱住他，「你现在越来越会讲情话了，是谁教你的？」
「你啊。」他低声说，眼神明亮，然後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每天耳濡目染，看你画的那麽多情，我也会了。」
她靠在他x前，闻到他身上的焚香味，像是他特意为她留下的气息。屋外风轻，香室的香还未散，一缕rUx1ang透过门缝飘入卧房，如记忆，又如轻声细语的旧梦。
两人躺回床上，他替她掖好被角，伸手搂住她的腰。她一开始背对着他，不动声sE，但没过多久，他的指尖轻轻在她腰间画着圈。
她忽地转过身来看他，半是困意半是戏谑：「你不是真的想睡吧？」
他挑眉，语气轻挑：「你这样靠着我，还画得那麽好看，我哪还睡得着？」
她没说话，只将脸埋进他x口，唇边掠过一丝浅笑。
他的手开始在她背後缓慢地移动，那触感带着熟悉的温度与暧昧的暗示。她没有推开，反而贴得更近，声音也低下来了：「你要是再不睡，明天就得自己打理香柜。」
他「嗯」了一声，声音沉得像夜sE里的烟，却低头轻咬了咬她耳垂，「那也值得。」
她睁眼看他，眼里是一种无声的笑意，彷佛说：「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而他笑得坦然，喃喃说：「你画你的画，我疼我的人，天经地义。」
灯没关，月sE也没退。他们在静静的夜里拥吻、呢喃，如一场不惊不扰的小情诗，被藏在百和老屋深处，时间听得见，但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