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第二仪正式展开。
巫师之子们被召集到布灵歌安後方的大庭院里,有个红sE发着隐隐暗光的实木大签筒摆在正中间,签筒的侧边刻着正在补天的nV娲,而十二圣兽蹲踞在签筒底处俯瞰着nV娲。一支支上了漆的老竹签在桶内静静等候。
一个异常壮硕的男子踏着厚重的步伐走上前来。
他身材黝黑魁梧,穿着红边的小背心,一条硕大的鲸鱼刺青从他的背部衍伸到壮硕的前x。头上红sE的羽冠彰显了他的辉煌战绩。
巫师之子窃窃私语,憨吉方才知那装饰的羽毛来自玛莎嘎拉咕注一—一种凶狠残暴的食人鸟,展开双翼b成年男X还高大。
「各位尊贵的巫师之子,」男子说,他的声音粗旷宏亮。
「在此宣告,将由我,能水的古拉斯,现任首席逐妖师,带领第二仪的考验。」
巴冷及马奥家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原来能水家,竟把持着第二仪考验!难怪洁拉口出狂言说能左右第二仪的结果!
「逐妖一直是布灵歌安重要的活动。我们是福尔摩沙的守护者。因此,逐妖师的责任,就是避免妖怪窜逃到福尔摩沙造成灾害。」
「接到任务後,我们在尽量不打扰沙西的状况下将这些妖怪或诛杀、或捕捉回布灵歌安。这个过程可能无b凶险,许多逐妖师英勇牺牲。但就是我们永平岛人的光荣的职责。」古拉斯骄傲地扬着下巴说。
「身为未来的师,你们必须熟悉,甚至有些特殊状况下,必须亲自参与这个过程。因为师的能力往往是凌驾於大多数逐妖师之上的,同时也具备和鬼族、灵界交谈的能力。」
古拉斯捡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喀拉一声轻易的捏成粉末,从他的指缝倾泻而下。
「灵适不足,勇气不够,对该Si的妖怪抱持着可笑的慈悲之心,是不能担任师的。连留在布灵歌安都没有资格。」
他扫视巫师之子,眼光有意无意的在憨吉身上略停顿。
「第二仪将由两位家族组队,与逐妖师一同前往福尔摩沙通报有妖怪之处除妖。容我提醒你们,随行的逐妖师只能协助,或在紧急的时候施与援手,却无法代替你们逐妖。」
「第二仪……不会淘汰任何一个家族。」
几个巫师之子疑惑的抬起头,只对上古拉斯那深不见底的冷酷瞳孔。
「你们都能顺利晋级到第三仪。只要能,」古拉斯略为停顿,嘴角略g:「平安归来。」
一GU沉重的气氛随着这句话蔓延。凶险的五仪选拔,已明目张胆的崭露獠牙。
「马奥家!」古拉斯大喊。
乐谷走上前,手微微颤抖的伸向深红sE的竹签。
竹签底是一个蝙蝠的图案。
「马奥家—b匹骇家!。」古拉斯高声念出。随着他的声音,签筒里马奥的签及乐谷手上b匹骇的签变成了红sE的碎末。
希马努伊飞快的望了乐谷一眼。而希悟曼则一贯的保持沉默。
之歌cH0U中了图玛兹家。能cH0U中结盟的家族,乌瑁看起来还是相当满意的。
能水家cH0U中了鲮鲤家,牧和白苏亚向洁拉、昂盖点了个头。
「第二家族cH0U中了第四家族,这根本作弊吧?实力也太过坚强了。」巴兰嘟囔着说。
巴冷cH0U中了麒麟家族。尤明尤肯挑了挑眉,似乎不是很高兴,却并不意外。
最後剩下狮岳拿走了玛速该的竹签,狮霸冷哼一声,都罕却充耳不闻。
古拉斯轻拍了一下签筒,签筒里面出现了五只金sE的签。
乐谷、乌瑁、洁拉、阮原生、狮金玉各抓住了一只金sE签,古拉斯一声令下,五人开始cH0U出金sE签。但那五支签彷佛黏在签筒底一样,他们十分费力地拉出金签来。
金签一被拉出後,立刻化为一团金sE的云雾,缓慢的幻化成为妖怪的形状。
诸位巫师之子屏气凝神,细细的辨认着雾里的妖怪—
在马奥和b匹骇眼前的,是一只有着羽毛,J冠和喙,格格叫着,用滑稽甚至可称之为可Ai的脚步走路着,不容错认的……
「一只……J?这是妖怪?」希玛努伊疑惑地说:「看起来……不是很有杀伤力。」
b匹骇家一向以冷静机智的希悟曼却紧盯着那饱满发出金光的J冠。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J。我在书上看过,」希悟曼缓缓说道,他的眉头深深皱起:「这是一只金J注二,牠本身的确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若是牠被b急了,牠会JiNg准的啄醒深眠於地底下的地牛,地牛醒来後会狂暴的到处冲刺,引起天摇地动的灾难,很可能Si伤无数人!」
希悟曼深x1一口气,继续说:「这小小的金J能引发福尔摩沙最惨烈的天灾—地震!」
希马努伊小小的惊叫一声,连忙摀住自己的嘴。
乐谷脸sE铁青,Y晴不定的看向古拉斯。
……这是巧合吗?还是能水家刻意刁难他们?
不对,憨吉试着像原生那样冷静的思考。如果能水真想藉此淘汰他们,又何必将已与能水结盟的b匹骇家和他们绑在一起?
难道,能水家在这场仪式考验中,竟意外的有无法掌握之处?
准备一夜後,巫师之子被聚集到布灵歌安的塔顶整装出发。
「你们cH0U到甚麽?」巴兰小声地问。
「金J。」憨吉说道。
阮原生听到两人的对话,凑过来说:「金J本身没有法力,顶多会低低的飞吧?看似简单,但如果牠一气之下啄醒地牛,你们打算怎麽办?」
「我在阿爸巴鲁那学的老法子。」憨吉拿出一个竹子和麻绳制成的陷阱:「在山上都这样抓的。J采这儿,」憨吉指着陷阱中央,一根微微翘出的竹子:「这竹片就会夹起来,刚好夹住金J的脚。会受点轻伤,但至少动不了。」
「老兄,你真厉害。」巴兰接过金J陷阱把玩着,赞叹的说。
阮原生温和却一针见血地说:「你这方法的确很好,但如果刚好没夹紧,那金J被激怒,场面可能难以收拾。」
巴兰想了想,点头如捣蒜的说:「原生说的对阿!你这陷阱是两面刃。」
原生接着说:「不如催眠金J?b匹骇家的希悟曼据说天资过人,看起来也相当沉稳,说不定他会家族专擅的眠咒呢。」
憨吉苦恼地说:「金J是个特别的妖怪。虽然没有灵适,但对其他状态法术也免疫。重点是,稍稍一惊动,飞的老快!我们商量了一夜,最稳妥的竟是这乡下用的老法子。幸好我看阿爸用这个抓J角JiNg好多次了,应该没问题。」
阮原生点点头:「你们有想到就好,毕竟地震若严重,真会Si不少人。」
「希玛努伊和乐谷竟然分到同一组,她们相处还好吗?毕竟上次在葫芦居,乐谷气的都快冒烟了。」巴兰问。
「我看她昨天和希玛努伊还是有些僵y,但至少还算平静。你们cH0U到甚麽?」憨吉问。
阮原生微笑不语,巴兰咧嘴抢着说:「好签运啊!是我们家族的远房亲戚呢!蛇郎君!」
「为什麽你们这麽开心?」憨吉疑惑的问。
「蛇郎君通常X情温和,醉心於书画之中。这位蛇郎君不知道为什麽会滞留在福尔摩沙那,到时候我们去打个招呼,请他和我们回永平岛,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大抵不难。」阮原生轻松地说。
「我觉得随行的逐妖师都多余了!我和原生去一趟就行,说不定是所有家族里最早完成任务的。看起来能水也不算甚麽麻。」巴兰得意的说。
「马奥家兰歌、乐谷,b匹骇家希悟曼、希玛努伊,请上前来。」
首席逐妖师古拉斯在前方喊道。
「随行的逐妖师,藏心,请上前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到憨吉身旁。
「又见面了,马奥家的兰歌。」藏心说。
但憨吉被眼前的影像x1引住,以至於忽略了藏心的声音。
在首席逐妖师古拉斯身後,是那个熟悉的蓝sE漩涡。就像他在有间客栈看到的那样,但这次映照在漩涡中央的,不是空无,而是个五彩缤纷,有各式古怪建筑物的地方—
「那是……。」
藏心按住他的肩头,将憨吉轻推进漩涡之中。剩下的话语,像是沉入水池样埋没在喉咙里。
眼前跑过无数的场景,Y郁的森林,硕大的洞窟,许多如烟雾般的生物飘荡在他身边,一句低语,来自於一个面目模糊的老妇—
「你找到答案了吗?」
憨吉还来不及回答,他的身T被挤压、拧紧、推拉,然後是微小孱弱的哭声—
呼!
眼珠像是去旅行了一圈後终於回到憨吉的眼眶里,他睁开双眼,大口呼气。
眼前—
「这儿就是,我们守护着的福尔摩沙。」藏心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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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聊/注解]
注一玛莎嘎拉咕鸟:台湾排湾族传说中的怪鸟,身形庞大,嗜吃人。在天长山的龙隐之地那章也有提过。
注二金J:相传会下金J蛋,许多人争相供奉的招财J,但着名的传说是金J啄了沉睡在地底下的地牛,会引起地牛翻身,也就是地震。
以上注解出自维基百科以及何敬尧着《妖怪台湾:三百年岛屿奇幻志?妖鬼神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