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彼岸花开时 > 第七章 风起暗c
    张琬之回到厢房,迎面扑来的,是昨日余下的药香与血腥残气。她关上门,将窗户开了一线,让风灌进来。

    那杀手,大概已走远了吧。

    她在桌案前坐下,从书柜暗格中取出昨夜未尽的图纸。上面记录的不止是张府的路线,还标注了张伯文常去的几处偏院与密道,都是她从小观察所得,旁人不知。

    张伯文向来自诩为张家未来的掌权者,表面恭顺,实则与朝中权贵暗通款曲。他那副和气笑容下,藏着深得父亲赞赏的虚伪,也藏着她一直不敢深究的秘密。

    窗外风起,卷动案上图纸。她将纸按住,忽闻墙角传来轻响,回首,是一只通T灰黑的鸽子跌入窗内,脚上绑着银筒。

    她眉头一皱,取下筒子。这不是张府的信鸽,来历不明,却飞得极准。

    打开一看,里头纸条只有一行字:

    「张府之中,非你一人清醒。」

    她心头一震,翻查纸筒,无署名,无落款。那鸽子却毫不迟疑地再次振翅,穿过窗隙而去,彷佛只是来完成一次使命。

    她沉思片刻,将纸条焚毁,随即理好仪容,前往後院。

    後院柴房,仍有人巡视。她巧借送点心之名,在仆人转身时悄然转进偏门,来到昨夜那名杀手曾藏身的木柜旁。

    地上血迹已被洗刷,但细看仍可见微微颜sE差异。在角落的暗板下,她发现一枚被压裂的发簪,是府中婢nV所用之物。

    她指尖一紧。有人来过,甚至可能目睹一切。

    「张大小姐也Ai来这种地方?」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张琬之转身,见一人立於门口——张伯文,衣冠整齐,笑容温和。

    「堂兄?你怎麽也来这儿?」

    张伯文走近两步,低声道:「昨夜府里出了点事,你没瞧见什麽?」

    她语气平淡:「昨晚我睡得沉,真有动静,也不知。」

    他目光略过她身後,像是在衡量些什麽。

    「我倒梦见有只狼闯进家里,躲在我们最不会怀疑的地方。你说,要是那狼伤了人,又藏得极深,该怎麽办?」

    她瞥他一眼,淡声道:「猎人若是急着动手,误伤了自家人,那才真糟。」

    张伯文眼神微沉,片刻後笑意复现:「我随口说说,琬之别多想。」

    他转身离去,步履不急,如暗水中游动的蛇,虽未出手,却早已盯准了猎物。

    张琬之站在柴房中,望着他背影,心中已有决断。

    他到底知道些什麽?是在试探我?

    她不能再等。

    夜幕低垂,张琬之回到房中,翻出母亲留下的旧簿册与药书。她记得有一味药,能暂时压住气息、令血脉缓行。她不确定那杀手是否还在京中,但若未远离,或许这药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烛火摇曳,映照出她眼底那GU愈发坚定的光。

    她已无法置身事外。风暴将起,她宁为逆风之舟,也不愿再任人摆布。

    风声起处,暗cHa0悄至。

    ——她,张琬之,从今夜起,不再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