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都市小说 > 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 分卷阅读123
    正道”一事,会给玉九乃至整个玉家的清白名誉造成多大的毁伤,可想而知。

    江循活了这么多世,求的就是一个完美结局,所以,他不能让“玉邈是倾官灵魂转世”这种话传出去,他还想在一切完结之后,有一个安安稳稳的落脚地。

    玉家是他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也没时间把话说得太细,只笑盈盈地答道:“这是我自己的帐,理应我自己向仙界来讨啊。

    ”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落在了展枚的眼里,展枚有点失望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和以前一模一样。

    ”江循不由得好奇:“枚妹,你说什么?”展枚很是失望地:“别那么叫我。

    ……我以为你在变成神后,至少会稍微有一些节操。

    ”江循一挑眉,一把揽过展枚的腰身,浪荡地往他挺翘诱人像是两瓣小蜜桃一样的屁股上猛拍了一记,嘿嘿一笑:“枚妹,你想多了。

    ”展枚完全愣了。

    当江循收了阴阳,一把拎起瘫软在地的罗武使、驾风离开的时候,展枚才颤抖着手,把手掌附在被江循拍打过的地方。

    确定真的是那个隐秘处挨了揍,他的脸一瞬间红得要滴血:“江循!!

    你给我站住!!

    你……他,他成何体统!!

    ”乐礼走上前来,极正人君子地摸了一下被江循拍过的地方,问:“疼吗?”这口豆腐吃得太过正义凛然充满关怀,展枚硬是没感觉出来乐礼动作中的恶意,气得直咬牙:“太不像话了!他……”乐礼把目光转向了那倒在地上慢慢变僵的仙官尸身,展枚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气愤消了些许,理智也回了笼:“……江循……他杀了仙界使臣……即使他成了神,这样滥开杀戒,该如何能让仙界众人信服?怎么能让仙界众人心悦诚服?他们……若是还要策划着什么暗招,要对江循下手,又该怎么办?”乐礼却没有那么多担心,只抬起手来摸摸展枚的额发,但笑不语。

    心悦诚服?以德服人?他相信江循从不是滥杀之人,但他也相信,江循绝不会用如上的方式,令仙界人臣服于他。

    ……他必有自己的想法。

    第150章扬眉(四)殷无臻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本能地想去找殷无堂要个解释:“兄长,这……”殷无堂浅浅一笑:“不必管他,他自有自己的决断。

    ”殷无臻仍是摸不着头脑:“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循他……怎么就有这般强横的力量了?他究竟是何人?”“……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殷无堂拍拍殷无臻的后脑勺,不欲将江循的秘密公之于众,便引开了话题,“我跟你回朔方。

    太久没回去,都快忘记了家什么样子了。

    ”殷无臻这才注意到殷无堂的身体再没了凡人的虚弱,脉流顺畅、金丹转动,不觉喜笑颜开,拉住他的胳膊,殷殷问道:“怎么?怎么都好了?怎么回事?”殷无堂眼眉里闪烁的光彩相当坦然宽和,唇角噙笑,仿佛是勘透了什么命里玄机。

    他并不正面回答弟弟的问题,只简单重复道:“……回家去吧。

    ”临走前,殷无堂也不可避免地望了一眼江循离开的方向。

    但和殷无臻不一样,殷无堂心中知道,江循即使再闹,也不会出太大的事。

    而此时,江循已经提着双腿发软的罗武使,站在天门之处。

    他远望着那矞矞皇皇的胜景,心中与殷无堂想的是一样的事情。

    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把自己的目的想了个通透。

    ……仙界决不可灭。

    剔除仙道,杀尽仙道之人,对江循来说固然是能扬眉吐气,但是骤然推翻仙界,对这个世界所造成的震动和损害,却是不可估量的。

    ——推翻仙界,崇尚了仙神千百年之久的普泛民众又该如何自处?——魔道一旦趁机反扑,该如何是好?当然,凭江循之力,将魔道彻底消灭殆尽绝非难事,但是一旦如此,没了统率,民众内部就会自行重新分化出两端,互相争斗。

    ……争斗永无休止,暗算永无休止,只要有人,便无法停止。

    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止这一点。

    就像魔道一样,世上必然要有光,只要有光必然就有暗影存在,有仙有魔,有善有恶,世间才得以阴阳调和。

    至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想法,江循仅仅会脑补yy一下,从未当过真。

    ……他不想做一个平衡天下、掌控一切的神,因为这不是他转世整整一百三十二世的理由。

    但凡得道者,大多也是由肉体凡胎修炼而来,免不得有情欲善恶。

    江循从不觉得自己能免俗,也从不认为自己的喜好爱恶便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道德标准。

    换言之,江循懒,他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和玉九一起。

    想着,江循迈步走近了天门。

    守戍的兵士眼尖,厉声叱问:“什么人?”江循看也懒得多看他们一眼,抬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睡吧。

    乖儿子们。

    ”简单的一句吩咐,兵士们就陷入了沉睡中,手中兵刃纷纷坠地。

    他信手把罗武使掷入了天门结界处,自己也一脚跨入其中。

    天门乃是汉白玉雕琢成的一条拱状卧龙,察觉到有外人侵入其中,原先犹如死物的龙头凤睛赫然睁开,身上片片滑腻龙鳞放出万千华彩,龙口微张,龙须颤抖,发出了一声悠长暴烈的龙吟。

    即使早知天门是如此设计,江循还是被吓得倒退了一步,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天门幻化成龙,朝江循直扑而来。

    强忍住掉头就跑的冲动,江循屏息凝神,调动体内气息,让已经化作一片虚空金光的内丹飞速转动起来,在周身腾起一股絮云飞荡的浅金色气罩。

    接触到这股属于神的气息,那只金黄色的龙头就这么僵直在了江循眼前,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它的前爪俯撑在云空间,颤抖两下,还是没能扛住,噗通一声跪翻在地,重新化作了天门模样。

    江循半分没有客气,出手如电,徒手猛击上了天门柱。

    只听一声彻天巨响,天门轰然坍塌成碎块玉砾。

    仙界震动如雷,可怖噪响响遍四方,提醒仙界众人——衔蝉奴回来了。

    ……被他们两次暗算至死的衔蝉奴回来了。

    江循一脚踢在了两股战战的罗武使身上,淡然道:“去通报一声,叫你们仙帝出来迎接。

    我有一笔账要跟他算算清楚。

    ”……从某种意义上,乐礼对江循的揣测也没有出错。

    江循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铲灭仙界,然而相应的,他也没打算做什么以德服人的事情。

    ……为什么要以德服人?为什么要让仙界人意识到他们的过错继而心悦诚服?对正常人来说,大多都知道孰好孰坏,区别只在愿不愿去做。

    既然这些人的价值观都定型了,又不能轻易杀掉求个一劳永逸,那么唯一有效的方式,就是恐吓。

    让他们知道怕,知道恐惧,知道神永远是凌驾在他们之上的存在,那么,他们就会老实了。

    ……过去的衔蝉奴空有实力,但论起性子来,委实是太过温和了。

    江循提着阴阳,坐在只剩下一个石墩的天门上,环顾四周的同时,浪荡地翘起了二郎腿。

    看来以后这个地方,自己要常来逛逛了。

    ……在千里之外的悟仙山,气氛就紧张得多了。

    宫氏子弟在奉祖殿前跪倒了一地,玉邈坐在奉祖殿主殿之中,披着倾官的外皮,端着一杯茶,慢吞吞啜饮着,看也不看下首所跪的宫一冲及林正心。

    宫一冲额心全是冷汗,华服后背上更是沁出大团大团的湿意,林正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组织了一下措辞,便以最谦卑低微的语气轻声询问:“魔祖,您为何要见我家十六少?”玉邈平静地将茶盏放回案上:“宫家主对魔道有大功,收您独子做一弟子,难道有这么为难吗?”宫一冲脸色煞白,低头道:“……魔祖垂青,在下本应不胜荣幸,可……犬子心智有失,恐冲撞了魔祖……”玉邈眉心一拧:“何意?宫家主是在推搪吗?”闻言,宫一冲脸色刹那间青白交加,连声道:“不敢!不敢!”他转头朝向林正心,“正心,还不把履冰带来?”林正心却有些惊惶:“……师父……”宫一冲急了,呵斥道:“还不快去!?”林正心不敢再违拗,起身领命而去,待他完全消失在门口,玉邈才似无意中问起:“宫家主,这疤面人如此有碍观瞻,你却时时把他带在身边,他是何人?”听魔祖问起林正心,宫一冲以为他是入了魔祖的眼,忙不迭笑道:“此人乃是我养子,一手由我教养长大……”玉邈用指节轻敲一下杯盏,发出了清越的闶阆一声,打断了宫一冲的话:“那宫家主可真是教子无方。

    ”说着,他挑起了唇角,简简单单的一个邪笑间带着无尽的嘲讽意味,“我们说话,与他有何干连?”宫一冲顿时出了一身淋漓大汗,根本不敢提林正心这些年来尾随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功劳,诺诺道:“他……他有些不成器……”玉邈下了一句评语:“我看他就生厌。

    ”旁的话玉邈也没有多说,因为林正心很快就将宫异带了过来。

    青年已经瘦脱了相,再也没了昔日尖锐的棱角和孤注一掷的傲气,瞳眸里满是茫然,身上沉重的铁链似乎随时会将他拉倒在地,口中还勒着一条鲜血斑驳的白色布条。

    玉邈的脸色微微变了:“这是何意?”林正心见魔祖脸色有异,满以为师父会受责难,急忙开口替师父申辩道:“回魔祖,十六少他心性有失,逮住机会便要寻死,因而才……”宫一冲突然开口暴喝:“你闭嘴!快些给履冰松绑,成什么体统!”林正心一愣,马上闭嘴,却也不知在何处做得不妥,触怒了师父,只好赶快将铁链卸下。

    铁链一去,宫异顿时软倒在地,像是疲极累极的模样。

    玉邈起身,走在那浑浑噩噩的青年面前,用脚把人翻了个面,就在这一翻一转间,青年原本晦暗的眸里陡然闪出锐光,掌心一点寒芒直奔玉邈咽喉而去。

    只是他多日不食不饮,神思倦怠,即使是拼尽全力的一击,落在现在的玉邈眼里也实在不够瞧。

    他一把接过宫异疲软的手腕,往下一折一压,宫异手中的东西便啪嗒一声应声落地。

    ……那是他的指甲。

    被磨尖、磨锐了的大拇指指甲,生生从他指尖脱落下来的指甲。

    光泽如玉、饱满圆润的指甲,现在被做成了一把刀片的形状。

    他被囚于此,不能自尽,悲愤难抑时,竟生生拔下了自己的指甲,藏在手心,只待有机会能死个壮烈。

    现如今行刺不成,又被抓了现行,他反倒一点胆怯也无,神色间竟生了解脱之意。

    他奋力挣起身体来,直视着玉邈,一字一顿沙哑道:“……与你们为伍,我宫异宁死!”玉邈暗自心惊,却维持着面上的镇静,若有似无地扫了同样被此景震惊、跪倒在地汗出如浆的林正心一眼。

    宫一冲注意到了玉邈的视线后,再看向林正心时,心中便明了了几分。

    ……魔祖莫不是以为此次刺杀……是正心授意?毕竟履冰是被林正心五花大绑推上殿来,若魔祖要在这方面开口责难,正心是万万脱不了干系的。

    据说,这位魔祖性情恣肆妄为,怕也是免不了多疑。

    若是因为林正心,耽误了悟仙山的前程……正值宫一冲胡思乱想之时,玉邈扼住了宫异手腕,转向宫一冲,唇角含了莫名的笑意:“宫家主,您家十六少有趣得很,我想与他私下里聊一聊。

    ”他又轻轻瞥了一眼林正心,笑道,“至于您的门风如何处理整顿,就辛苦你了,宫家主。

    ”第151章扬眉(五)魔祖发言,自然无人敢违拗分毫。

    宫一冲和林正心退了出去,合上了奉祖殿沉重如石的门扉。

    宫异跪在地上不吭声,满目里风烟俱净,清透澄明得仿佛看穿了一切。

    ……其实他什么都看不清。

    被父亲囚在笼中后,时日就变得很难计算,他看着太阳在格子窗内一点点升起又从另一侧一点点落下,光影的移动就像是时间在他窗外来回踱步,但是根本无法进入他的房间。

    他被整个世界隔离了。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不知道支撑他活过十几年的恨意一夕被抽离干净后他该怎么活下去。

    “为什么不死在薄子墟里”这个问题,成了一个可笑的悖论。

    薄子墟里熊熊燃烧着的,只是不知情的外门弟子们和几具被精心装点过的尸体。

    宫家本家根本没有一个死去的。

    他被彻底愚弄了。

    他记得小的时候江循对他说,你要活给自己看……有朝一日,你要变得比欺凌过你的人更强。

    ……但他现在不知道该要往哪里去了。

    他希望眼前的魔祖能给自己梦寐以求的一死。

    宫异模糊地感觉到魔祖在自己面前蹲下,感觉到他将手掌贴在自己额发间,感受到了……异常熟悉的触感。

    他恍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从秦家阴差阳错地进入玉家时,当时的玉家家主玉中源拉了一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孩子来,吩咐道:“小九,宫公子便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