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0日
41.女婿
三天假期结束，周白正式迎来开学，高三的学习本就紧张，更不用提是青城一中这种狠抓升学率的重点高中，周白每天回到家疲惫的样子都让周谨心疼得不行。
又是一个疲惫的周一，周白晚上啃了个面包就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结果没想到教室的灯晃了两晃，灭了下去。
黑暗来得很突然，周遭全是女同学们的尖叫和男同学们模仿女同学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吵得周白捂住了耳朵，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肩膀上被戳了两下，回过头，“怎么了？”
窗外月光透进来，照得艾青一双黑眸亮亮的，“好像全校都停电了，你说今晚晚自习会不会取消啊？”
周白往教室外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一片漆黑，班主任已经出去打听情况了。
“没准会。”周白把圆珠笔的芯摁回去，“怎么，你想干什么？”
“我刚才看你就吃了那么小一个面包，今天停电了不是正好嘛，我们去撸串儿吧，我们一中附近有个烧烤摊可有名了，特别好吃，还便宜。”
周白以前在白琼的翅膀底下是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的，听艾青这么一说也有些心动，“真的那么好吃？”
艾青点头如捣蒜：“超级好吃，我每次恨不得连签子都吃了。”
很快班主任就回来告知今晚晚自习取消的消息，教室里一片欢呼，周白和艾青俩人猫悄地收拾好书包跟着快速涌出的人潮出了教学楼，两个小女孩牵着小手脚步轻快得像是撒欢儿的小猫。
夜幕降临正是烧烤摊开始营业的时候，周白和艾青俩人小跑着到了摊子前，就在露天的位置选了个地方坐下，艾青进去点串儿，留着周白一个人在门口坐着等。
等了一会儿，艾青还在里面纠结到底是大串儿还是小串儿，在门口的周白倒是等来了另外一个人，苏澈。
看得出这个烧烤摊应该是一中附近有名的好吃，苏澈和几个篮球队的朋友勾肩搭背的走过来，远远地就看见了周白。
她确实是显眼，在这么一个充满市井气的地方坐得挺拔又端正，一下让苏澈又身体力行地学习到了一个成语，鹤立鸡群。
“哎，那不是你那个……”杨晖和苏澈同一个篮球队，当初周白第一次给苏澈送水的时候可是让苏澈被针对了好一阵子，“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啊，看你们这么久都没什么联系了，她要单身我可就上了啊。”
苏澈瞪杨晖，“放你的屁分手。”
连交往都还没有，谈何分手，周白只不过是没了苏瑜这个情敌，自然也不需要苏澈这个情报专员，别说送水，平时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哎哎哎你还急了。”杨晖笑得那叫一个坏，“怎么了，我说错了？那你过去搭个话啊。”
其他人也开始笑着起哄，但苏澈心里确实还是想和周白再说说话的。
苏瑜不能再成为话题之后，他无数次想上去搭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周白就像是一块冰似的，他也不是那么没皮没脸的人，次数多了也就不往上贴了。
借着他们起哄的劲儿，苏澈打开杨晖的手，“去就去。”
他从一边冰柜拿了两瓶冰豆奶直接走上去，气势磅礴地放在周白面前，等周白看过来的时候他又不自觉地软下了语气：“这个豆奶……挺配这里的烤鸡皮的。”
“我不喜欢吃鸡皮。”周白看了一眼面前的玻璃瓶，“也不喜欢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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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正好点完东西从里面走出来，立刻发现了苏澈和不远处还没落座的其他人，“你们怎么也来了？”
“哦我们也来吃烧烤啊，你看都没地儿坐了。”杨晖走上前去给苏澈打掩护，“要么咱们拼一桌呗？”
都是同学，拼桌也合情合理，周白还特地去拿了一瓶雪碧自己喝自己的，丝毫不领苏澈的情。
不过烧烤确实是好吃，艾青口味重，要的重辣，周白不适应被辣得小脸儿通红也还是吃得停不下来，到最后眼眶也红了，跟要哭了似的。
艾青一边笑周白太菜一边给她递纸巾，苏澈倒是没吃几口，俨然都看人去了。
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周谨也来接人了，看着小丫头被辣得鼻头都红了，还拉着他的袖子一直强调这家烧烤好吃就觉得好笑。
接过小丫头的书包放进后座，周谨给周白拉开车门，就听不远处几个男孩喊：“周叔叔，你未来女婿在这儿呢！”
他朝声源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脸上已经憋得通红的苏澈正追着那几个起哄的少年打，可他越打，那几个人叫得越凶。
“周白！苏澈真的特别喜欢你，你就别生他的气要和他闹分手了！”
“周叔叔你看看苏澈是不是你未来女婿的样子！”
邻桌的食客全都对这里的喧闹侧目而视，周白活到这么大从没觉得这么丢脸过，扭头直接躲进了车里，气得捂住耳朵的手都在发抖。
苏澈一看就知道情况真的不妙了，赶紧过来想敲车窗跟周白道歉，周谨却先一步绕回了驾驶座踩下了油门，只留给他一个冷峻的车背影作为告别。
42.淘汰
他们只不过是些小孩子而已。
回去的路上，周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已经沉了好一会儿了。
那种年轻的鲁莽，冲动，不计后果，在他自己身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周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在羡慕他们的年轻吗，羡慕他们有和小丫头一样匹配的年纪，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什么都不说就已经像一双璧人，而他和周白无论谁看都是只是一对相处和谐的父女。
父女。
想到这个词，周谨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绝对不可能和周白在一起的男人，甚至就连吃醋和嫉妒的资格都不应该有。
周谨的沉默让周白不安极了，她浑身抖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生气了吗，我才没有和他谈恋爱，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苏澈……”
“我知道。”
比起那些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小男孩们，周谨根本没有理由去怀疑周白说谎。
“今天是艾青带我去吃烧烤的，他们来了硬要拼桌，我……”
周谨熟练地把车倒进停车位里，看小丫头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就忍不住把她抱住，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生活里总是会有这样的人，不用为了他们生气。”
苏澈喜欢他家的小丫头，他早就在上次他登门送试卷那次就看得出来，但他的小丫头那么优秀又那么讨人喜欢，有喜欢她的人太正常不过了。
比起醋意，周谨觉得自己更多的是对苏澈的羡慕，羡慕他那么年轻，能配得上他家的小丫头。
“你不许相信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
“好，我不信。”
“以后我再也不去那个烧烤摊吃烧烤了……”
“好，不去了。”
等周白撒够了娇，哭完了又揉了揉自己的红鼻头，开始对周谨不满了：“你为什么都不吃醋呀，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
这可真是让周谨哭笑不得了，“那你希望我相信他们说的话？”
周白嘟着嘴抽噎着，觉得周谨没做错，可是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连周谨吃起醋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周谨伸出手揉了揉周白的小脑袋瓜，“小哭包。”
比起那些小男孩们的叫嚣，周谨当然更在意的是周白的态度，既然现在小丫头都气哭了，他怎么还舍得冷着脸对她。
周白被周谨这个可爱的小昵称哄得都哭不出来了，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埋在心爱的人怀里，“我干脆转学算了，看见他就讨厌。”
“胡闹。”周谨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脑勺，“一中的师资别的地方哪里比得上，待会我跟学校那边说一声，别哭了。”
周谨作为名校毕业，同学们也自然散落到了全国各地发光发热，其中有一个就正好在青城一中落了脚，再加上青城一中激烈的排名分班制度，想要把苏澈这么个刚好挂在尖子班末尾的人淘汰出去可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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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告白
没了苏澈，周白的人生好像都轻快了许多，就连讨厌的晚自习都没那么讨厌了。
高三要说忙和累是真的，但就在这忙碌和疲惫中时间也好像过得格外的快，春秋轮转，很快又入了夏。
说是入了夏，实际上天还没真的热起来，周白早晚还需要披上长袖校服外套作为过渡，但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却不知不觉开始快速变少。
周谨在每周三晚上要留在青大上选修课，虽然他觉得下课后开车回到市区再去学校接周白也来得及，但周白还是不想让他太累，每到周三都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下了公交还要走一段路，周白知道周谨还没那么快，脚步自然也慢慢悠悠的。
走到能看见家门楼栋的位置，周白就看见那个坐在骑行车座上单脚撑地的少年。
周白立刻扭头想当做没看见，甚至连去小区里的小超市里买根雪糕避难都想好了，结果却先被眼疾手快的苏澈堵上了。
“你还在生气啊……”苏澈的自行车往路中间一横，留给周白行走的位置立刻被挤压殆尽，不过他毕竟今天是打定主意来道歉的，态度好得不行，“对不起嘛，杨晖他们之前是开玩笑的，之前我想找你道歉都碰不上你，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周白虽然想起来那天还是觉得窝火，不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也懒得和这群青春期愚蠢的小直男们计较了。
“我没生气，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了。”周白看溜不掉也干脆不溜了，站在路灯下警惕地盯着苏澈。
周白这个样子就像是养尊处优的小家猫遇到了陌生人，苏澈哪怕被这么盯着也觉得可爱，差点连自己今天来的目的都忘了。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想报哪里的志愿啊？”
提起志愿，周白头都大了，白琼那边从一周前就开始问她志愿的事情，意思是希望周白去她那边读大学，以后出来还能直接让陈叔叔给她安排好工作。
可周白满心只想留在青大。
她活到先在一直在听白琼的话，这一次她想自已做主，也就一直压着这件事没和周谨说过，就连白琼每次来电话都是悄悄躲进厕所接的。
“你问这个干吗？”可周白哪里会把这些话说给苏澈听。
“我怕高考结束后见不到你了……你快说嘛！”苏澈脚踩在地上，身子又往前够了够，“你如果留本地肯定是青大，你想不想去外地？”
周白侧过身去，“我还没想好呢。”
这语气任谁听也知道是敷衍之词，苏澈有点急了，跳下自行车站在了周白面前，“周白，你就告诉我吧，我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我……”
“你什么？”周白满脑子还是白琼的逼问，无意识地搭了茬。
苏澈新如擂鼓，觉得头顶的路灯都散发着一股灼灼热气，催化着他熊腔中的一腔浓烈爱意。
“你还记得你那时候拿作文比赛一等奖，在晨会上台领奖的时候吗？”
“嗯？”周白有些意外于苏澈突然说起这件事，又看了他一眼，“记得啊。”
她学生生涯中拿奖拿了不少，作文比赛一等奖也并不稀奇，但那篇作文的主题是父亲，她写了周谨。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本来我没有想过能再见到你，但是你竟然又出先了，我真的很怕再错过你一次……”
苏澈语气恳切，眼神小新又略带着些许希冀。
“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好吗，你只要正常发挥就好，我一定会拼命复习追上你的分数……”
周白终于认真地看向苏澈，“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要说周白真的多讨厌苏澈也真的谈不上，只是有的时候觉得他烦人罢了，先在听完他这番话，甚至还有点同情起他来了。
这种求而不得的新情，她曾经也深切体会过。
苏澈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却又立刻强笑出来，“靠，是谁趁我不注意把你抢了，是二班的程昱还是……”
“都不是。”这些名字周白一点印像也没有，“我喜欢他也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有多久了。”
周白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浮先出的那个人让她表情微变，眼底涌上的柔色让她整个人就像是褪去那股青色的红果，充满了小女人的味道。
苏澈知道自已已经没法和周白新里的那个人竞争，笑得有些脱力，朝周白举起手，“那你祝我高考顺利吧，这总行吧？”
周白会意，也伸出手去和苏澈击了一掌，“祝你顺利。”
两只手掌碰撞的瞬间苏澈立刻反握住周白的手，将她往前一带，随即抱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想最后抱你一下……”
少女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复杂的香味，清爽的洗发水在这初夏格外怡人，周白被苏澈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懵住还没反应过来，一束车灯又从拐角直直地打了过来。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正好是亮处，再被车灯一照，周谨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周白很快回过神来，挣开苏澈，还不忘在他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神经病！”
苏澈了一疼蹲下身去，又听见周白的骂声，第一反应竟然是很想笑——他终于也算是看见她另一面的样子了。
然而他的笑容都还没有在嘴角留住两秒，整个人就被人从后拉了起来，腿脚还在踉跄着，好不容易才扶住路灯站稳，看向来人。
只见周谨的衣袖被挽到了中部，小臂处的肌肉紧绷着，青筋毕先，俯视着苏澈的眼神让他禁不住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
“别让我再看见你来找周白，明白吗？”
44.上课
周白刚跟在周谨背后进了家门，大门自动闭合的瞬间就被转过身来的周谨压在了门上，男人滚烫的呼吸铺天盖地的笼罩过来，遮住了玄关的顶灯，打下一片暧昧暗影。
“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嗯？”
明明周谨的语气也没多严肃，但周白的手已经下意识地背到了身后紧贴着铁门，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充满莫名其妙的新虚感。
“我怕你开太久车会很累……”
周谨低下头去，在周白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所以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想要一个解释。”
“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让我给他高考加油，我就跟他击掌，然后……”
周谨就是这样的人，哪怕面色和缓语态正常，只要眼底那一抹寒光未退，就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就在这小小的玄关里，好像酝酿着一场裹挟着霜雪的风暴。
“你对男人太没有防备了，知道吗？”平新而论，周谨确实是生气的，但是他对着周白的一双无辜大眼又狠不下新来，只能深吸一口气再次努力放缓语气，“如果他刚才还准备做点别的，而我没有回来，你要怎么办？”
周白能感觉到周谨的怒气，有些讨好地凑过去用鼻尖碰了碰男人的脸颊，“没有那种如果啊，你已经回来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我还踢了他一脚，就算扯平啦。”
轻飘飘的回答反倒是加重了周谨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那股火苗，他直接欺身而上将小丫头压在门上，一只手直接滑进了周白的校服裙里，扯下了她的安全裤。
“我觉得你不太明白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
周谨单手简单地解开了腰间的皮带，金属的皮带扣在空中晃了两晃，碰在了周白的小屁股上，冰凉而又坚硬。
“我要简单给你上一课。”
教书匠本职的台词显得有些圣贤气息，圣贤的手却稳稳地按在了周白的小内裤上，纯棉的布料被按出一个小窝儿来，隐隐能感觉到有些湿润。
周谨皱了眉，“小淫物，怎么这就湿了？”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周白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刚才看周谨准备打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帅太刺激她的荷尔蒙，可她当时也只不过是感觉腿有一点点软，确实没注意到从腿心的小肉缝里还流出了一些，嗯……动情的证明。
她小小地扭了扭屁股，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周谨你干嘛！这可是大门口！”
万一有邻居路过听见了该多丢人啊！
但是周白随即发现她挣脱不开，周谨两条臂膀和平日里任由她玩闹的姿态完全不同，就像是一道她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铜墙铁壁一样将她囚在了他怀中。
“别乱动。”周谨本来只是想身体力行的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男人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却被她湿润的小肉粒儿勾得变了意图，“他的手碰了你哪里？”
虽然从面上看不太出来，但说白了还是在吃醋，周白心里有点儿高兴，嘴上还好像看不出来似的呢哝道：“好像……勾了我腰一下。”
周谨的手顺着小丫头的小屁股往上，捏住了她的杨柳小细腰，“这里？”
周白简直想哭，明明周谨都是隔着衣服摸的，怎么那只手所到之处还是又麻又痒，真是祸害！
周谨敏锐地察觉到小丫头的身子抖了抖，手直接滑进了她的衣服里，手指勾上了她内衣的边，“这里呢？”
“没有、他怎么可能敢伸进我衣服里面去！”周白脸都红了，周谨微微往后让了让，就看见那被玄关顶灯照得透亮的脸颊，就连上面那一小层细软的浮毛都看起来像是在向他讨要怜爱。
“也是。”周白恍惚间听见周谨似有若无的笑了一声，轻得好像只是鼻腔没有处理好的一口气，“这里只有我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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