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哭了一会儿后,就又从我怀里离开,转身抱着琴琴的遗体大哭道:琴琴,我的宝贝,贺大哥来看你了,你不是说等他来了后就叫醒你吗?他现在来了,求求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他啊,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啊,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我一路上心急火燎地往来赶,但最终还是没能在琴琴弥留之际见到她,只见到了她最后的遗容。

    一股强烈的失望和悲痛在我心头爆发,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我的眼眶中喷薄而出。

    旁边的男大夫终于低头无声地擦起泪来,两个女护士也围在琴琴的遗体旁,陪着宋琳一道痛哭失声。

    琴琴最终没有战胜病魔,离开了这个让她失望和不解的人世。

    一朵鲜花还没有完全盛开,就已经迅速枯萎凋零,怎不令人感到心痛和难过呢,即使是和她没有多少交集的我。

    为什么一个如此纯真、善良而又美丽的生命,孤单地承受着过多的痛苦和绝望,一点没有领略过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爱情,也没有享受过多少世间的美食、美景,就这样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宛若一颗流星,悄无声息,转瞬即逝宋琳泣不成声地告诉我,琴琴在听到我陕赶来时,她脸上竟然升起一团红云,绽放出一种生命的光华。

    她费力地向宋琳说出我好累,宋姐,我想小睡一会儿,等贺大哥来了你叫我这句话之后,就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有着多年临床经验的宋琳当时就感觉不好,急忙呼喊、推拥着琴琴,但琴琴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琴琴就此濡然长逝,她生命中最后一点芳华,在焦急的等待中耗尽。

    我跪在琴琴的床头,握着她冰凉纤细的小手,心如刀绞,心里在一遍编不停地质问着上苍:为什么好人不长寿,像种马这样的人渣却逍遥自在地活着祸害人间,老天,你真是不开眼,你太不公平!因为琴琴在她清醒的时候向宋琳说过,她在宁波没有亲人,她不愿意死后孤零零地呆在冰冷、恐怖的太平间,她还想在她的遗体火化前,能有关心她、爱护她的人陪伴着她,直至烈火焚烧的那一刻。

    她想死后能和姐姐埋葬在一起,在那个世界里与早己死去多年的父母团聚。

    这是那个可怜的生命最后一点请求,我和宋琳恳求闻讯而来的医院院长不要把琴琴的遗体送入太平间,希望找一间医院闲置的空房为琴琴设立灵堂,我们f午就联系殡仪馆,尽早安排火化的事宜。

    医院院长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中年人,他过去就对琴琴的病情十分关注,也认识这个常年住在这家医院的小病号,同情这个弱小可怜的生命,就很痛陕地点头答应,找了一间空房,并安排人为琴琴布置j灵堂。

    宋琳和几个熟悉琴琴的女护士,为琴琴擦洗j遗体,更换了敛衣。

    医院其他知情的大夫和护士纷纷前来吊唁,为琴琴一洒同情之泪,这多少让悲伤的我和宋琳心里好受些。

    我在宋琳忙乎完这些事情之后,带着她开车去了殡仪馆,联系了火化和灵车拉运事宜,为琴琴选择了最好的骨灰盒和其他火化用品,并办理死亡证等有关手续。

    我们忙碌了整整一下午,在入夜时分才赶回医院,但还是没有完全办妥各种手续。

    我们两个也无心吃饭,就坐在琴琴的遗体旁为她守灵。

    我打开我的手机,调出手机里存储的几首佛教歌曲往复播放,飘渺、空灵的梵音在灵堂里反复吟唱,显得室内极为凄冷悲凉。

    为了缓解宋琳的悲伤,我主动和她聊起琴琴的事,谈到了郝明的旧事,也说起了我的事,最后我问起宋琳今后的打算。

    宋琳告诉我,她本是杭州人,出轨离婚后为了躲避别人的纠缠才来到宁波。

    现在郝明出国,琴琴也走了,她对这里已经了无牵挂,也疲惫厌倦了。

    她想回到杭州,那里还有她哥哥一家。

    我问起她回杭州后准备怎么办,她说想在杭州找一家医院就职,只是不知如何找关系疏通。

    我考虑到涂晓峰在杭州有些关系和门路,通过他应该能办妥此事,就主动应承下来为她帮忙。

    我们轮流为琴琴的灵前上香,也轮替着休息,但一夜都几乎没有好好睡过。

    第二天,我又和宋琳继续外出开车办事,自有热心的护士主动承担守灵的任务。

    1月6日上午,在琴琴去世的第三天,琴琴的遗体被运往殡仪馆进行火化,送行的人只有医院的部分大夫和护士。

    琴琴凄惨的身世,年轻早逝的生命,可爱的容颜,都使医院见惯了生老病死的知情者为她扼腕痛惜、泫然垂泪。

    火化之后,我们将她的骨灰与她姐姐的骨灰葬在一处,使琴琴终于入土为安。

    我陪着宋琳在墓地呆了许久,最后才好言劝说悲伤的宋琳和我一道返回她的宿舍。

    我在当天下午就一个人满怀心事地驱车返回了杭州,因为还有许多事在等着我来面对。

    第六十一章熟妇宋琳回到家后,我疲乏至极,躺在床上还在回想着琴琴的去世。

    这样一个花一般娇嫩的生命戛然而止,人生真是有太多的意外和无常让人难以提防。

    今后我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自己的亲人,珍惜自己的拥有,好好地享受人生的美好,因为谁能预见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又是如何。

    明天一早上班我要面对涂晓峰的逼迫,还要抽时间为宋琳的调动操心。

    我是守信的人,既然主动应承下来,那我就要说到做到。

    显然涂晓峰比我更有门路和关系,我还要为此低头去找他帮忙。

    1月1日上班后,我见到了涂晓峰,出乎我的意料,涂晓峰闭口不提那件事,只是问我在宁波的经历。

    我大致向他说了少女琴琴的去世一事,也谈了宋琳想要调动回杭州一事。

    涂晓峰思考了一会儿,笑道:小伟啊,我就欣赏你的急公好义。

    既然你答应了人家,为了维护你的面子,你这个朋友的忙我帮定了。

    我这就回头给你联系,有信就告诉你。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涂晓峰给我打来电话,告知我此事已经有了一定眉目。

    有他在,不需要花多少钱,只需要宋琳亲自来一趟杭州,和联系的这家医院领导见个面,略微意思一下就行,此事宜早不宜迟。

    我立即给宋琳打了电话,让她尽陕来杭州,她的事十有八九能成。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相貌姣好、风姿绰约、女人味十足的宋琳,我不禁为她有几分担心:她会不会被色欲熏心的涂晓峰惦记上,毕竟她是一个因出轨离过婚的单身女人。

    虽然她给我留下的印像不错,但她的过去还是令人不敢放心,我心中竟然隐约生起几分悔意。

    下午陕下班时,我接到了宋琳的电话,她已经坐车赶到了杭州,约我晚上去楼外楼吃饭。

    我开车去了楼外楼,由服务生导引着去了宋琳定好的雅间。

    分别一天后就再次见面,使我们少了许多客套,多了几份亲切。

    我看到宋琳容颜清减,悲戚之状犹存,便劝慰她说:宋姐,你要尽陕走出琴琴离世的阴影,死者长己矣,存者且偷生,你也要节哀顺变。

    宋琳闻言眼圈一红,低头含泪说道:谢谢你,小伟。

    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把琴琴当做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伤心难过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她很投缘,只是她的命太短这顿饭我们吃得略显沉重,我想方设法地转移话题,尽量想使气氛不再悲凉。

    宋琳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擦去眼泪,和我聊起了她的调动。

    小伟,你很厉害,一天的时间就使事情有了眉目,宋姐心里很感谢你。

    宋琳举杯向我道谢。

    我连忙推说这是应该的,郝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应该尽力而为。

    郝明是个好人,他的朋友也一定是个好人,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现在郝明一家出国,琴琴离世,和我关系亲近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我想离开宁波回杭州,毕竟这里还有我哥哥一家和你这样的朋友。

    她慨叹地说道。

    是啊,人一过三十,就感觉亲情和友情的可贵。

    结束飘零,回到亲人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点头附和道。

    小伟,你狠有感触啊。

    你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吗?宋琳将话题转到我的身上。

    是,我现在也是34的人了,可惜个人感情还是一片空白。

    曾经有过两段恋情,但都无疾而终。

    说起自己的事,我也不禁黯然。

    小伟,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今年36了,有过一段婚姻。

    我的前夫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不知好歹,被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蛊惑出了轨。

    结果我和丈夫离了婚,那个男人也甩了我,我在人们眼里成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我得到了报应。

    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前夫和他现在的妻子推着他们的孩子在街头散步,才深切地为自己的出轨后悔伤心。

    本来在我前夫身边的女人应该是我,应该推着我们的孩子,但现实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因此我无法在杭州待下去,变卖家产去了宁波。

    但现在琴琴的死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过去,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回头面对。

    她颇有感悟地说道。

    我以前通过助理小陈多少了解了她的事情,但我不明白她去宁波的真实原因,现在她坦然向我说起了自己的过去,说明她已经放下了心结。

    我们都在个人情感上犯过错,也都受到了伤害,一股同病相怜之情在我心头弥漫。

    两个孤单寂寞的灵魂,两颗饱受情感挫伤的心,真的需要相互关怀。

    我们那天喝了两瓶红酒,但我顾忌自己要开车,所以喝得比宋琳还要少一些。

    宋琳因为感时伤怀、心里难过,酒喝得又陕又急,后来竟然喝醉了,帐还是我结的。

    我开车准备送她回家,她却告诉我一家宾馆的地址,一问方知她在这里没有家,哥哥家她也不愿意去。

    我把她送到了宾馆,扶着她上楼,找到了她住宿的房间。

    她翻着自己的挎包,却一时找不到房间的门卡。

    我找来服务员,才为她打开门。

    宋琳一进屋就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嘴里呢喃着琴琴和其他几个我不认识人的名字。

    我有些不忍心丢下她不管,但又觉得孤男寡女在一起说不清,就只好为她脱了外衣、外裤和鞋,替她盖好被子。

    我打电话给总台要了起床提醒服务,还不放心,就把她的手机掏出来,放在了她的床头,这才放心离去。

    第二天7点半起来后,我就给宋琳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一会儿开车去宾馆接她,随后就去我的单位见涂晓峰,为她调动的事忙碌。

    宋琳在电话里还打着哈欠,看样子还是被我的电话吵醒。

    在8点15分,我开车去了她下榻的宾馆,在大厅里没有见到她,就直接上楼找她。

    按了门铃之后,宋琳给我开了门。

    她正在梳头,我只好坐在沙发上等她。

    女人的梳妆打扮是很麻烦的,我只能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耐着性子等她。

    我大概等了有20分钟,宋琳才穿扮得整齐利落和我出了宾馆。

    在车上,她有些羞涩的说道:小伟,真是不好意思,我请客让你结了帐,还麻烦你送喝得烂醉的我回宾馆第六十二章心急火燎我带着宋琳去了单位,见到了涂晓峰,为他们两个作了介绍。

    宋琳虽然有36岁,但她长得骨肉匀停,相貌姣好,腰高腿长,皮肤娇嫩,加上注重保养,善会穿衣打扮,一眼看上去没有30多岁的痕迹,反而像一个28、9的少妇。

    涂晓峰站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宋琳,目光灼灼,眼角含春,颇有深意。

    涂晓峰随后起身走过来主动同宋琳握手致意,客气地招呼着宋琳和我落座,他陪坐在一边。

    在他准备坐下之际,我看到他还冲我挤眉弄眼了一下,形象好不自重。

    我估计他心里肯定在想:贺伟你小子表面上是正人君子,背地里也是一个勾三搭四的花花肠子。

    可惜宋琳在侧,我也没法向涂晓峰当面说清楚,加上现在是求人之际,只能一时忍气吞声,盼着有机再会向他细细解释。

    但我转念一想,我现在是34岁的成人,至今单身,涂晓峰会相信我解释的话吗?算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他怎么想。

    宋琳一向能言善道、伶牙俐齿,坐下后就向涂晓峰说了自己调动的打算,语气委婉,说话得体,倒是为我省了不少口舌,我只需在旁边侧耳倾听。

    聊了一会儿后,涂晓峰就掏出手机联系用人医院的领导。

    他在手机里也只是说了两三句后,就中断通话,起身要带着宋琳去会晤所托之人。

    他故意狡黠地说道:小伟,你若是有空,跟着我们一起见见那个人,省得你牵肠挂肚的不放心。

    我听出涂晓峰的言外之意,也考虑到我跟着他们去那里没啥效果,就藉口手头工作忙,让他和宋琳只管去,不必再搭上我,他办事能力强,我去了也作用不大。

    涂晓峰听我如此说,也就不再客气,穿上外套领着宋琳出了门。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后,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

    宋琳这样的性感熟妇,在涂晓峰眼里肯定是上佳的猎物。

    他年少多金、外表潇洒,又擅长和女人套近乎、拉交情,很会讨女人欢心。

    宋琳现在是单身,过去也有过不检点的经历,会不会被涂晓峰蛊惑勾引呢?这样我岂不是被动成了拉皮条的人,让肖敏知道会怎么看我。

    我心里有些后悔,也有些不甘心。

    我心里对宋琳还是颇有好感,几次接触下来,我感觉她像一位大姐,女人味十足,善解人意,富有同情心,所以我才想帮她。

    但若是让她因此落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