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惜胡冰和郎鑫的孩子这么小,就尝受到双亲分离的痛苦。

    尤其是刚才郎鑫说到他的儿子每天跟他闹着想妈妈的那句话时,当时我心里真的感觉一痛。

    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我却一直却期盼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是女孩我也不会计较。

    我总是幻想着我能领着孩子去游乐场游玩,能陪着孩子去领略祖国的名山大川、自然风光,看着孩子茁壮成长。

    我想郎鑫和胡冰也未尝不这么想过。

    我见他们各怀心腹事,半天沉默不语,就决定还是由我张口来化解这沉闷:“怎么,你们都觉得自己没有错,还在计较过去的恩怨。

    难道8、9年的感情抵不过一时的仇恨吗?”郎鑫叹了一口气道:“贺总,你的好意我明白,但你还是不完全清楚我和她的过去。

    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胡冰也张口道:“贺总,在这点上我和他的意见倒是统一的。

    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就不必再浪费口舌了。

    你的茶很好喝,谢谢你。

    我想我还是先走一步吧,留给你们聊天的机会。

    ”说罢,她就要起身告辞。

    我急忙拦阻道:“胡冰你急什么啊,你先坐下。

    就算是你们已经这样了,但你们就没别的话可说吗?比如说说孩子,说说……说说……”我也感到辞穷,确实除了孩子,好像他们真还没什么共同的话语。

    胡冰开言道:“好吧,我们可以说说孩子。

    老郎,我还真有关于孩子的事想向你说。

    小宝学钢琴的事不能再耽误了,他已经大概快有一年没摸钢琴了吧?孩子的学习教育可不能耽误。

    ”郎鑫没好气地说道:“这个不用你来操心,我自有分寸,你还在乎小宝的学习?我现在每天忙着生意上的事,还顾不上孩子,但我也不想让你操心孩子的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郎鑫话里有话、意带讥讽地说道。

    胡冰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你很忙,顾不上孩子,我想带孩子一段时间,毕竟我是孩子的妈妈。

    我们离婚时,孩子的抚养权归你,但我也有探视权,也有抚养孩子的义务。

    我想和小宝待上一段时间,我来教他钢琴,等时间差不多,我再把孩子还给你。

    你看怎样?”“不咋样!我怕孩子跟了你,学不出什么好样来。

    你还是伺候好你的乔大哥吧,孩子不用你操心。

    ”郎鑫的话很冲。

    “你……你……,你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们的离婚全是我的错吗?你这样说话,也不怕贺总在一旁听了笑话。

    现在,我有我一个人居住的家,孩子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的。

    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担心,那我和孩子就住在秦欣那里,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胡冰委曲求全道。

    “那我也不放心!谁知道乔黑子那个老流氓是不是也会追过去,我怕孩子在那里受惊吓。

    ”胡冰提到秦欣,使郎鑫有些忌讳,所以他不在言语中涉及到秦欣。

    “乔黑子不会去秦欣那里,我保证。

    秦欣现在辞职在家,也有时间和孩子在一起。

    有秦欣和孩子在一起,你还不放心吗?”“不必,我不同意,我还舍不得孩子离开我。

    我每天回家看不到他,我连觉都睡不着。

    ”郎鑫这是明显在搪塞胡冰。

    “你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那我是孩子的妈妈,我何尝不是如此。

    请你为我考虑一下,就算我求你。

    ”胡冰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今天我们还是不要在贺总的办公室里说这事。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要再麻烦人家贺总。

    ”郎鑫很会找借口推脱。

    胡冰听他这样说,嘴张了张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我急忙出来打圆场:“没关系,这本来是我主动提出来让你们两人在这里谈家事,我不会介意。

    ”郎鑫站起身说道:“贺总,你是好人,不在乎这些,但我在乎。

    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家事来让你听着堵心。

    贺总,她不是找你还有事吗?你我之间的事已经说完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说话了。

    我还找涂总说点事,就此告辞。

    ”说罢郎鑫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我留什么机会去阻拦。

    郎鑫走后,胡冰坐在沙发里垂泪道:“贺大哥,你看看,他就这样,真不是个东西。

    孩子跟了他,只会学的不通情理,不讲道理,还会有个好吗?”我坐在沙发里嘿嘿无言,感觉颜面无光。

    本想使好心,却换来了自讨无趣。

    郎鑫和胡冰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别说是刚离婚不到一年,恐怕就是离了三年,他们也不会放下心气,坐下来好好说话。

    胡冰见我不说话,估计是猜测到我很难堪,就安慰我道:“贺大哥,郎鑫虽然不知好歹,但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

    只怪我瞎了眼,找了这样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做丈夫。

    如果我能预知和他的结局是如此,打死我也不会嫁给他。

    ”胡冰的话更使我沉默,心里竟然还有些惴惴不安。

    有人说:自从人类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我们看到的就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

    他们分属于两大不同阵营,为了彻底征服对方大家互相往死里掐。

    据说还有一种东西叫爱情,可以彻底终结这场战争。

    于是大家纷纷地赶紧去寻找,赶紧去幻想。

    找到头破血流时才发现,原来这个爱情也是另外一些人在书房里炮制出来的。

    于是大家更加绝望,更加痛苦,更加卖力地往死里掐,因为男人和女人从来就没有好好互相了解过。

    如果这就是爱情和婚姻的本质,那我何必再涉足这条湍急、望不到彼岸的感情河流,把自己折腾得七倒八歪、战战兢兢呢?如果我未来的婚姻也是如此,那我还幻想着什么爱情、配偶、家庭和孩子呢?让幼小的孩子承担婚姻的恶果,成为父母赌气、泄愤的渠道,生下他不能给他带来幸福,那还不如不让他出世。

    胡冰和郎鑫如噩梦般的婚姻更使我对女性、婚姻和家庭感到一片心凉。

    第七十六章佳人有约我不忍心让胡冰自觉不安,就打岔道:“胡冰,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吧。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那你就说说吧。

    ”胡冰擦干了眼泪,强颜欢笑道:“贺大哥,我是来找涂晓峰谈业务合作的事,顺便到你这里来看望你,但我并不知道郎鑫也在你这里。

    对了,你今晚有空没有,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对秦欣的无私帮助,秦欣也会来。

    ”“那点小忙不值一提,你不必客气。

    我听人说,你开的公司想与我们公司在物流方面展开合作。

    杭州这么多家物流公司,你为什么只想到我们公司呢?”我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没有解决,很想从胡冰嘴里得知真相。

    “贺大哥,同你们公司合作的事,也是乔黑子极力主张的。

    他也是我公司的股东之一,和涂新生的关系密切,我必须要考虑他的意思。

    再者,你们公司的物流水平和经验比较丰富,规模比较大,这也是我们比较看中的。

    ”“哦,是这样。

    但我听晓峰说,你们曾开出一个合作条件,要求我们公司必须放弃与郎鑫的物流合作,有这回事吗?”我终于说出我的疑问。

    胡冰低头道:“是有这么回事,这是乔黑子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我不太赞同这么做,但乔黑子执意如此。

    ”我面有不悦之色道:“乔黑子这样做有些过分了吧。

    我们公司与郎鑫的‘鑫鑫商贸公司’合作已久,有多年的合作经历,双方相处愉快。

    你们公司和‘鑫鑫商贸公司’的恩怨也要强加给我们公司,这有些强人所难。

    我不知晓峰是什么意思,但我是不愿意受人要挟摆布。

    ”“看来你和郎鑫的私交不错啊,这么愿意替他出头。

    据我所知,郎鑫的公司现在资金周转困难,你不怕他拖欠账款吗?”胡冰说出了郎鑫的难处,以此打探我的底限。

    “经商讲究的就是诚信和情谊。

    即使郎鑫现在身处困境,过去有过欠账的事发生,但最终他还是及时还了欠款,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

    我们不能为了眼前利益而弃多年的朋友于不顾,这有失道义,会让同行鄙视我们的薄情做法,我们不屑为之。

    ”我一副义正词严的口吻回答胡冰道。

    “那你们宁可冒着失去我们这样一个优质客户的危险,为了道义去俯就一个濒临破产的老客户,这样做明智吗?”胡冰笑着将了我一军。

    “首先我们公司是讲究信义和情谊的,其次‘鑫鑫商贸公司’和郎鑫是否难以为继还言之过早,我们也会时刻关注的。

    我希望与你们这两家公司的合作不要掺混在一起,只要共同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大家何必为仇作对呢。

    胡冰,你和‘鑫鑫商贸公司’过去很有渊源,你愿意亲眼看着自己过去为之打拼、流血流汗的公司轰然倒塌而后快吗?”我也马上回将她一军。

    胡冰笑道:“贺大哥,我就很欣赏你这一点。

    你是一个讲道义的好人,但好人在这世上很吃亏的,涂晓峰就比你现实世故,他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心里对此有数。

    因为我和涂晓峰事先沟通过,他表面答应乔黑子和胡冰,背地里由我来操作和郞鑫的合作,所以我对胡冰的话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报以沉默。

    “好了,贺大哥,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今晚请你吃饭的事你还没有答应呢。

    我今天可是没有开车来,还指望着搭你的顺风车呢。

    ”胡冰略显娇嗔地说道。

    我再次向她推辞,惹得胡冰撇嘴道:“贺大哥,是不是怕我搭你的顺风车,或者是你晚上有约会,怕我搅你的好事。

    如果你晚上是佳人有约,那我绝不给你添乱。

    ”说完话,她用怪异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我见她这样说,就急忙澄清道:“没有!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佳人肯罗唣我。

    ”“那你就痛痛快快地答应我的请客。

    请人吃饭,客人拒绝,真让我很没面子。

    再说,今晚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吃饭,还有秦欣呢,你怕什么!我说过是我请客,又没有让你掏钱。

    哈哈哈……,今天我们去‘温州海鲜楼’去吃海鲜,有两个美女陪你吃饭,在某些人眼里是巴不得的事,只有你是个异数。

    ”胡冰故作生气道。

    很快就要到了下班的点,为了避免嫌疑,我故意晚走了近10分钟,才开车带着胡冰前往她所说的“温州海鲜楼”吃饭。

    路上路过“大成实验幼儿园时”,胡冰让我停车,她要去看她的儿子。

    这时候,幼儿园已经有家长陆陆续续开始接孩子。

    我陪着胡冰站在幼儿园的栅栏外往里面逡巡着。

    胡冰很快就看到了她的儿子,并且点指给我看。

    我看到一个长相漂亮、个头要比同龄人高一些的小男孩,一个人孤单地站在排队等候家长的幼儿队伍后面,小小年纪一脸郁闷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开心,也不合群。

    胡冰四下看了一下,回头对我说道:“贺大哥不好意思,我进去看看我儿子,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罢,她就要往园里走,却被看门的保安拦住,说是她没有‘幼儿接送证’,所以不能进去。

    我急忙跟上来,为胡冰说情道:“这位师傅,她是孩子的母亲,今天忘带接送证了。

    不行这样吧,你把她的孩子叫过来,孩子总归能认识妈妈的吧。

    放心,不会出事。

    ”保安迟疑了一下,问清楚胡冰儿子的班级和名字后,才让别人找来了胡冰的儿子。

    小家伙一见到胡冰,哭着就扑到胡冰的怀里,连哭带怨道:“妈妈,你为什么上个星期天说好来看我,只有小姨来了,你却不来,当大人说话不算数!你是不是准备和别人生孩子,不要我了?”胡冰搂着儿子道,垂泪道:“小宝,不是这样的,妈妈是有事顾不上看你,这不今天就来看你来了吗?”说罢,母子俩抱头痛哭,惹得保安和其他家长、小孩上来围观。

    正在混乱时,一个中年妇女挤了进去,拉着小宝的手就要走。

    胡冰看到中年妇女,带着泪痕问道:“张姐,你来接小宝,郞鑫怎么不来接。

    求求你,让我和儿子再说几句话,你再接他走,行吗?”中年妇女面露难色,但也勉强答应。

    胡冰抱着儿子,千许万诺说是这周六日就领他出去玩,还要给他买一大堆玩具,这才算哄住了她儿子。

    最后,中年妇女带着小宝上了出租车,胡冰只能含泪和儿子道别。

    出租车调头而去,隐约还能听到小宝喊妈妈的哭闹声。

    第七十七章美酒佳人见此情景,胡冰自然是珠泪连连,弄得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了车后,我没好气地数落胡冰道:“胡冰,不要怪我多嘴。

    你孩子这么小,已经承受到父母分离的痛苦,你能有什么天大的急事,答应好孩子去看他,却又临时爽约。

    你这个当妈的也真是的,这会让孩子对你没有信心的!”胡冰用纸巾擦着红肿的眼睛说道:“贺大哥,这不怨我,是郞鑫出面阻拦我见儿子,不是我有什么急事。

    我不想告诉我儿子,是他爸爸从中作梗,阻拦我们母子见面。

    ”我有些歉疚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胡冰,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解你了,但你这样做是为什么?”胡冰含泪道:“我儿子已经等于失去了我,我不能再让他对他的爸爸失望。

    他才5岁,他这么小就承受这么多痛苦,我实在不忍心……。

    我宁可自己背负孩子的误解,也不能让他们父子再闹隔阂。

    我6岁的时候,就尝受到了父母分离的滋味,那是因为我父亲出轨。

    至今回想起小时候那种父母不能双全、衣食无着的恐惧,还让我心有余悸。

    想不到我儿子现在也是这个命运,我真是……好难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