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般,有气敢任,闻名天下。

    正神思不属间,王行之突然听到一声低吼,他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我的妈呀!一只似狼似狗的野兽就伏在他的几步外,青色的毛发,张开的血口龇着利牙,腹部贴着草地,肩宽腰窄,大眼冒着野性的凶光,狠狠地瞪着他!王行之慌得四处找石头,偏偏只有一地的野花青草。

    他看着那四条修长有力的腿,心想跑是跑不过的,正急得不行,突然想到刚才就是这东西在碑后打转,眼角扫到碑上的字,急中生智的对着野兽喊道:「去病去病!」那野兽眼里多了一些困惑的神色,耳朵支楞起来,脖子伸得老长,粗粗的尾巴尖来回动。

    王行之去病去病叫个不停,那野兽眼里竟露出依恋的光,柔柔的扫了王行之一眼,转身而去,王行之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赶紧往回走。

    在老汉家吃过晚饭,苏蘅就想洗澡。

    可这户人家连洗澡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热水器了,只得拿自己带来的毛巾擦脸擦手,她看到外头天已经黑透了,儿子王行之白天走得累乏,睡得正香;再仔细聆听,对面房间老汉夫妻的说话声依旧听得见,她抬头看着繁星璀璨,就想出去走走。

    夜静谧肃穆,弦月冷冷勾在天的一角,一张看似吝啬的瘦扁脸,偏偏把大地都浸在莹白月光里。

    成熟的麦被沉甸甸的穗压弯,由内而外的喜悦。

    松树肃然挺立,卫士一般默然不语,针状叶子蘸过水银一般,汩汩生辉。

    苏蘅站在田埂上,周围的麦香松香泥土香聚过来,散开去,待到玩腻了,便相互嬉笑着,扭成麻花状;或组成黄绿相间的飘带,悠悠起舞。

    夜虫压根就受不了静默中的别扭,感觉气氛到了,便在令人微醺的夜香中卖力的摩擦起坚硬的翅膀,娴熟用起那像锉样的短刺,像刀一样的硬棘——左右两翅一张一合,相互摩擦,振动起来。

    先是寥寥几声,犹带着几分羞怯的试探,随后大家都按捺不住蠢动的心,「唧唧吱、唧唧吱」在沁凉的月色里此起彼伏,互相应和。

    苏蘅俏立星空下,白嫩皮肤散发出一种莹莹的光泽,玉做的一般。

    夜风徐徐,她素手一拢柔发,眯了眼轻声漫吟:「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回到房里,苏蘅又洗了脸冲了腿,静卧床上,很久不能入睡,她是个爱清洁的人,一天不洗澡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又想到今天走了许多路,背上顿时起了一阵痒。

    她忍耐不住,小心翼翼起身,到院子里地井边打了两桶水,一试,温温的,很是舒服。

    换盆端到房中,走到王行之床前低声唤了唤,毫无反应。

    苏蘅轻轻一笑,连灯也不开,就着月华的清辉轻手轻脚把自己褪的只剩内衣裤,洗涤起来。

    苏蘅三十二岁,正是女人风情最盛的时刻,丰腴的身躯如同熟透的果实,散着媚人的气息,虽然还穿着内衣裤,那妩媚诱人的风韵在不能尽览的遗憾中,更加显得诱人无比。

    她虽然是个公务员,可平时爱好锻炼,那浑圆的肩和紧致的腰身,修长结实的腿,使得娇躯在柔美丰腻中,另有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婀娜。

    =-苏蘅仔细濯洗,心中舒适无比。

    她原先就想洗洗腰背,这时却停不下来了,想要彻底洗一番。

    转头看看儿子靠外的睡脸,苏蘅把胸罩解下,那一对白嫩饱满,大小适中的翘乳登时弹跳而出,乳尖因为触到冷空气而变硬,翘得更高了。

    苏蘅做贼似地快速而轻柔的擦拭,再回头看看儿子,沉沉而睡,她左思右想,终究忍不住,索性脱下内裤,露出丰耸浑圆的臀和坚实平坦的小腹,那迷人的维纳斯之丘像对半剖开的白梨,光华玉致,让人想起那「造就罗丹」的卡米尔。

    苏蘅此时正拿起另一条毛巾,缓缓擦拭腿间的私密之处。

    快结束之时,忽然屋外头起了一阵风,月亮登时隐没云后,随后「啪!」的一声响,窗户突然关上,苏蘅吓得一跳,拿毛巾掩住自己的腿间羞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儿子醒了没有。

    「行行,行行?」苏蘅轻声试探,王行之没有回答,苏蘅手摸到干净的内裤,快手快脚换上,蹑手蹑脚就着微曦的星光走到窗下,踮脚关窗。

    如水月光重新洒进屋,王行之的眼贼光四射,恰巧看到妈妈踮着脚尖,拉直身体。

    喔!那腿儿并得紧紧,光洁白净;耸翘的圆臀儿包着一条内裤,脂肉分外的嫩白光滑;腰儿纤长柔韧,扭得美极了;最销魂的是,在臀腰之间,有一对可爱至极的肉窝窝,仿佛是酒窝挪到了这里,小而深,如同水波中的旋涡,瞅得他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苏蘅搭了窗勾回来躺倒床上,不久就想起均匀的呼吸声,苦了王行之,一夜翻身不知翻了多少遍。

    第二天,母子俩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红磡小学,这个学校离村有些距离,在大山脚下。

    孩子们去了宗祠上课,诺大的学校荒芜寂寞。

    苏蘅与王行之走走停停,苏蘅拿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塌方的墙,斑驳的门,生锈的铁栓,带着裂缝的柱子,砖块瓦砾堆了足有一层楼房高。

    王行之心惊胆跳,一步不拉的保护着苏蘅,剩下的砖都是碎砖,好的估计被人捡走了。

    「吱吱吱吱!」两只两只短尾巴的、脏兮兮的灰鼠从脚边窜过,苏蘅吓得叫起来,王行之抱住她,灰鼠并不怎么吃惊地望他们一会儿,消失在洞里。

    「还要照吗,妈妈?」王行之看着脸色发白的苏蘅,苏蘅点头,两人来到唯一完整的教室里。

    王行之看苏蘅低头拍照,他依然听得见老鼠在某个角落窸窸窣窣,搅得石沙哗哗响。

    王行之侧耳听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惶恐间,讲台正对的一面墙出现裂缝,整面墙体迅速变得歪斜,就要倾倒下来!他一瞬间觉得时间静止了,一切都变得忽远忽近,四周静极了,他的心脏像水泵一样把血液输送至四肢,砰砰直响。

    逃啊!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他怕死!怕极了!可朝门口飞出一大步的他转头一看,妈妈依旧呆立在讲台下,似乎毫无所知!王行之一声嘶吼,恐惧像渺小的虫豸一般飞散,他猎豹似地飞身扑向苏蘅,右手护住她的后脑勺,左手垫在她身后,把她压倒在地,死死抱在怀里。

    就在这一刹那,整面墙哗啦啦倾倒,呛人的灰尘腾起,王行之背上挨了几下,强忍着没出声。

    幸好两个人靠着水泥制的讲台,大的石块砖头没砸到身上。

    苏蘅眩晕中睁开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块摇摇欲坠,就要呼啸而来!苏蘅来不及尖叫,抱住身上一百三十多斤的儿子往讲台内一滚,把他压在身下,像老母鸡保护鸡仔一样掩盖住王行之的身体,王行之透过涅白的尘灰看到一大块石头往苏蘅头上直坠下来,鼓起一股劲,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苏蘅压在身下,把她的头搂在胸口。

    与此同时,偌大的水泥块狠狠地撞在讲台的边缘,距离王行之那毫无保护,裸露而脆弱的脑袋只有几厘米!泥块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处飞溅,然后水泥块砰得弹开打着滚儿,划着曲线栽到离母子俩半米外的地上。

    王行之只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时失去知觉……也不知昏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王行之张开眼,觉得头轻脚重,脑后闷闷的疼。

    他定定神,就看见妈妈哭红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着碎石和泥块。

    「妈妈——」王行之声音虚弱。

    「行行!」苏蘅惊喜的一扭头:「你终于醒了!妈妈当心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妈妈也——」说完泣不成声。

    王行之看到苏蘅脸上黑灰相间,被泪水冲了两道小沟般的泪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妈妈,你嘴巴疼么?」「妈妈不疼——行行你脑袋疼么——」苏蘅情绪激动,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王行之左右一瞧,他们还在讲台底下狭小空间内,苏蘅用木头和砖块支撑加固有些裂缝的讲台,两人都没受什么伤,不过四周都是瓦砾砖块,看来是挖不出去了,王行之心有些凉,偏偏转头看着苏蘅,攒住她冰凉细滑的手,挤出笑容:「妈妈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村里人会来救我们的。

    」苏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行行,都是妈妈害了你。

    你要是不跟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泪如雨下。

    她自责不已,心如刀割。

    儿子在危难之时的举动让她切切实实感受到男子汉的无畏和坚强,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王行之的头发,又骄傲又内疚。

    「没事的妈妈,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呀。

    」王行之正安慰妈妈,忽然听到几声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

    王行之猛地坐起,大声呼唤:「去病去病!」然后他就听见沙沙的细碎脚步声越来越近,真是去病!王行之亢奋起来,不顾一旁苏蘅的惊异表情大叫:「去病这里,这里!」接着就从不远处传来石子被扒拉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呜——呜——」犹如犬一样透着委屈和焦急的呜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王行之兴奋的发出指令,听得那轻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里一阵欢喜,松了口气。

    他本来就疲惫不堪,强用力气之后,又觉得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看着妈妈迷惑的脸,他想我要保护妈妈一辈子,不惜一切!「妈妈亲亲!」王行之脸上浮着笑意。

    苏蘅毫不迟疑的吻了他的脸,「这里。

    」王行之撅着唇,「啵」地一下,苏蘅的唇蜻蜓点水般碰触儿子的。

    「妈妈我爱你!」王行之定定看着苏蘅,眼里布满晶亮亮的情意。

    「妈妈也爱你行行!」苏蘅疼爱的抚摸儿子的脸。

    「不是那种爱,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王行之一脸严肃。

    「妈妈我愿意为你献出生命!」王行之像个战士一般发出诺言。

    苏蘅仿佛第一次认识王行之一般,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迷惘和疑惑。

    她本来还以为这是句玩笑话,可儿子刚才奋不顾身的举动烙印般刻在她心里,她又觉得不能把儿子的话完全当做孩童之语。

    男人对女人的爱,这时儿子该对妈妈说的话吗?苏蘅一时间怔怔看着儿子,竟无话可说。

    「妈妈——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要做我的女朋友——」王行之断断续续的努力讲话,眩晕感像网一样罩着他,眼皮千斤坠一般沉重。

    「行行,你怎么了?说话啊,快说话啊,醒来啊,别吓妈妈啊!」苏蘅慌了神,平时冰雪聪明,冷静镇定不翼而飞,只是大声叫儿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声音:「好答应你,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嘿嘿——说定了。

    」王行之艰难无比的挤出几个字,再次晕了过去,偏偏还咧着嘴角,大胜一场的将军般得意无比。

    欲望与烦恼二十七「两年前,不,一年半前我跟她都是乡长。

    现在呢,她高高在上,跟自己的地位简直是天差地别。

    就像唐志中,承他瞧得起,还把自己当高中同学,帮持一把,可是他也一步一步高上去,现在自己要仰攀的又多了一个,再也不能如同从前那样了。

    」玉成乡党委书记林荣华狠命抽着烟,差点一脚磕在台阶上。

    「干你妈!」他抬脚想狠踢台阶,刹那间又颓然叹了口气。

    还是上头有人好啊,他忿忿不已,要是没有姬云飞那个老色狼,苏蘅你个娘么岂能一脚登天?你个娘么岂能次次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把我整下台?真他妈操蛋!林荣华勾着头闯进岭东县赫赫有名的蓬莱饭庄,连菜单也不需瞧,对着服务员大声喝道:「老样子!」「好嘞林书记!」男服务员一看到他,脸上赶忙堆起了笑。

    一会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四个冷盘先到。

    接着是酱牛鞭,焖驴宝,醋溜腰花,再后是炖鹿尾和爆羊肾,还有一锅杂碎汤。

    中医自古讲究以形补形,那脏器疗法不消说,真真深入人心。

    林荣华点的菜都和他的兴趣爱好相差不远。

    他在乡里是有名号的,唤作三花采。

    只因他仅用三个月,就把乡里有名的三朵亲姐妹花统统骑到胯下,甚是了得。

    有那凑趣的询问滋味,林荣华仰天长笑,曰:「大姐奶大,二姐喉深,小妹逼紧!」说罢扬长而去,一时间在乡里传为佳话。

    此刻他风卷残云般扫荡各式补品,腰间手机响了,他一瞧号码,是武装部的老何,他摔筷子,一接电话就吼道:「娘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大补的日子吗?」「……什么?困在里边了?」林荣华一下子站起来,椅子啪得倒在地上。

    「……你确定是苏副县长?」林荣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