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却在不时第提醒著她现在的玉无瑕其实就是以前的玉夫人。

    怀上我的孩子并得到我的认同或许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惟恐年长色衰,失去我的欢心。

    而我,我又为她做了些什么呢?「本掌门罚你速速将春水谱献上,特别是谷道方一章,地点嘛,就在本掌门的床上。

    」一句玩笑让无瑕眉目含春,我接著道:「等把宝大祥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余姚央求我老师阳明公给咱们做媒,然后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你就名正言顺地做我小老婆吧。

    」这怕是无瑕最希望听到的,她那对春水般晶莹的双眼立刻噙满了泪水,只来得及哽咽地「嗯」了一声就伏在我胸前,任由泪水打湿我的衣襟。

    等她平静下来的时候,屋子里也传来了悠长的呼吸声,我顺著破洞往里观察了一番,文公达和他的娈童正交股而眠,我轻轻撬开窗户,闪身进了房间,随手点了两人的穴道,扯过一床被单盖在两人的身上,然后招手让无瑕进来。

    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到了那本帐簿,就著烛光我简单的翻看了一遍,一笔中规中矩的小楷像是出自帐房先生之手,而上面的金额我心算了一下,正与宝亭说的数目大体相当,看来应该是张金私下将每次走私的金额都记录了下来,让杭州府拿获从而掌握了主动。

    我将帐簿揣进怀里,反身出了屋子。

    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拿到帐簿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可因为事情进行的实在太顺利了,而老天爷也著实照顾,天赐大雾,我便动了一探府衙库房的念头。

    因为李之扬曾经告诉我,说库房那里文公达布下了重兵,我更加倍的小心。

    或许是快四更天的缘故,那该有的几处岗哨都空无一人,倒是岗楼里横七竖八的睡著不少捕快兵丁。

    「真是天助我也!」虽然库房高墙上拦著铁丝网,可并不能拦住我和无瑕;那库房虽然上著谦字房出品的精钢大锁,可也没难倒有一双神奇巧手的我,只片刻功夫,我和无瑕已经站在了堆满各式各样兵器和绫罗绸缎的库房里。

    我一眼便看到了放在墙角一张桌子上的一堆珠宝古玩。

    听李之扬描述过从宝大祥抄到的珠宝的式样,我断定这就是那些所谓的赃物。

    从重达百余斤的和阗玉观世音大士像到薄如蝉翼的银丝镶钻遮面,每一件都是上品,有几件制作之精良甚至还在无瑕腕上的那对双龙戏珠镯之上。

    「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无瑕望著这些巧夺天工的珍品喃喃道。

    我明白无瑕的感受,想当初春水剑派几乎全靠她的一双手养活了门下十几口人,对那时的她来说,每天衣食无忧就是最大的幸福,虽然在我身边她也渐渐学会了享受,可仍对奢华经常不由自主地产生莫名其妙的反感。

    「宝大祥的牌子比钱重要。

    」这或许就是无瑕与宝亭的区别,宝亭肩负著家族荣誉的重担,而殷老爷子、李大功铤而走险也都是为了宝大祥。

    单论财富的话,就连李大功、张金都有万贯家财,可保三代人快快活活地过生活,可若是宝大祥的牌子倒了,恐怕他们的精气神就都散了,那样离死人也就不远了。

    「可人命比宝大祥的牌子更重要。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接著从四周传来齐刷刷的一声呐喊:「别走了盗贼!」屋顶上顿时多出了纷乱的脚步声和清脆的青瓦断裂的声响。

    「不好,中埋伏了!」我的动作几乎和我的思维一样的敏捷,拉著无瑕急速向库房外冲去,我清楚屋顶上的那个汉子绝对是个高手,他竟然能瞒过我通神的六识,而若是等到那些兵士特别是弓箭手布好了阵,再想闯出去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离库房的大铁门还有三四丈远,却见屋顶跳下十几个兵丁用力推著它快速的合拢,眼看著大门就要合上,我心中一急,顺手从兵器架上抄起一只狼牙棒用力掷了出去,那狼牙棒快似流星,正在大门合拢前赶到,只听「光」的一声,两扇门把那只狼牙棒正正好好夹在了中间。

    就这短短的一瞬间我人便到了,双腿运足了劲力踹在铁门上,虽然两腿被震得如同断了一般,可大门活生生地被我撞开一半,无瑕已如精灵般从我身边掠过,只听得几声惨叫,合拢大门的力量顿时减弱了大半,我乘隙闪出库房,顺手一刀将个兵丁砍翻在地。

    「杀人啦!」地上已经躺著三个兵丁正捂著伤口大呼小叫,而无瑕剑出如风,不断地有人倒在血泊中,只是她心存慈悲,伤的都不是致命之处。

    那些兵丁似乎都没有上过战场,这等刀刀见血的杀戮场面让他们只坚持了片刻,就开始转身而逃了。

    「跟上他们!」我心中正在感谢老天爷天赐大雾,让那些弓箭手发挥不出作用,却听我屋顶上似有两人急速地跃下,两把明晃晃的长刀带著凌厉的杀机破雾而来,气势竟是锐不可当。

    「天魔杀神?!」我心头一震,事隔不到十日再度见到这魔门的绝学,我既吃惊又好笑,魔门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怎么江湖人似乎都会使个一招半式的呢?「杀猪!」对这招魔门绝学我早想好了破解之术,师父的那招「杀猪」糅合进了我的创意,气势之雄还在「天魔杀神」之上,切梦刀以一敌二,竟没落了下风!「咦?」几声叮当的巨响之后大家同时惊讶地轻叫一声,那被我震翻在地的一胖一瘦两人竟与我和无瑕一样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蒙著黑色的面巾,那胖子赫然就是在丹阳见过那个绝像高光祖的汉子,而瘦子的体形曲线玲珑,显然是个女子,这组合倒是像极了我和无瑕。

    「你、你怎么会天魔杀神?!」那瘦子既惊讶又迷惑。

    「我呸!」我身子徐徐后退,边退边道:「你也配叫神仙?老子这招叫杀猪,专杀你这种笨猪!」心中却是一动,师父的这招「杀猪」还真的和「天魔杀神」有些相像呢。

    那胖子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道:「王动,你不用藏头露尾的,是汉子你就把那劳子面巾摘了,你那对眼睛早把你卖了。

    」我心中一怔,虽然和这胖子打过照面,可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听背后无瑕的剑法似乎一滞,显然是因为她听到胖子喊出我的名字心神有些慌乱的缘故。

    「你身后的那个女人该是玉夫人玉大掌门吧,嘿嘿……」那胖子的笑声充满了淫亵之意,手中长刀却是陡然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猛的劈向我,刀光闪过之处雾气翻腾,气势极是凌厉。

    那瘦子却往左边游动,似乎想绕到我的背后,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想来绝非头一回搭档。

    「破军!」切梦刀再度出击的时候,就像天空中猛然现出几条咆哮的白龙,眨眼间便将两人裹了进去,师父教我的那些刀法中唯有这一招的名字还算琅琅上口,而这万人敌的招式果然像它的名字一样,恢弘得彷佛可以以一人之力击破整支军队,遑论眼前这两人了。

    「天魔群仙破?!」那女子一边左支右绌一边惊叫道:「你是魔门中人?」这句话其实是我想送给我的对手的,可这女子的一句话却让我原本已经确定下来的念头发生了变化,记得干娘李六娘曾经告诉过我,魔门虽然行事鸠厉,却不以魔自居,反而称呼自己为神教,这女子叫出「魔门」二字,显然并非魔门中人,那她的那招「天魔杀神」是从哪里学来的呢?至于师父的那招「破军」究竟是不是魔门的「天魔群仙破」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证了,自从无瑕发觉萧潇所练的「玉女天魔大法」与魔门的「天魔销魂舞」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就开始怀疑起师父的身份来,他老人家即便不是魔门中人,也和魔门有著密切的关系,不过既然他对自己唯一的弟子都保守这个秘密,显然他和魔门有著一段恩怨情仇。

    「你才是魔门妖女呢!」我自然不肯输口,不过她竟没有使出天魔销魂舞和天魔吟这两种在魔门中最适合女子修炼的武功,反而刀光霍霍,像是魔门月宗绝技天魔刀,我心中不免有些惊异。

    在我那招「破军」的强大压力下,那胖子和女子后退了二丈有余才堪堪将局面稳住,胖子抵住了我六成的攻势,夜行衣被刀锋划的七零八落,有几处甚至渗出了鲜血。

    而我背后的那些兵丁已被无瑕赶散,我借机拉著她如同飞鸟一般跃上屋顶,眨眼间便消失在浓重的夜雾里。

    【第五卷·第六章】第五卷·第六章「哇……」刚到悦来,无瑕就突然干呕起来。

    「无瑕,你中毒了吗?」我吓了一跳,忙一手拍着她的后背,一手搭上她的颢腕,那尺关搏动有力,脉象张而滑,显然不是中毒之兆。

    「我的爷,都是你害的,」无瑕风情无俦地嗔了我一眼:「快把奴的脏衣服脱下来吧。

    呃~」说着又是一阵干呕。

    闻到她夜行衣上溅满的血污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我这才恍然大悟,无瑕开始害喜了。

    飞快的把她剥成一只白羊,将两人的衣服和那帐簿扔进浴桶下的火炉中,当浴桶里的水开始发烫,那些证据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心下一阵轻松,今天只要把消息传给殷老爷子和张金,告诉他们走私的帐簿已经被我销毁了,文公达再想从他们嘴里得到走私的口供恐怕难上加难,而剩下的那些买赃卖赃的罪状他们想来会有办法来替自己辨白。

    「喔~」当我抱着无瑕浸入洒满丁香花瓣的浴汤中,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感慨,那些笨蛋现在该忙着给文公达解穴吧,要不怎么没有一个人来悦来客栈来盘查盘查我呢?「无瑕,你想得真周全呀。

    」我把一瓣丁香贴在她白皙的乳上,和那只俏立的粉红乳珠相映成辉。

    无瑕该是知道自己现在闻不得膻腥之气,便随身带了许多草药香料。

    「婢子毕竟生养过……」无瑕有些自卑地小声道。

    「爷还要谢谢你生了一双好女儿哪。

    」我笑道,伸手握住她那对凸起,微微一用力,那对兔子便变换起形状来,让前端的乳珠乳晕更加显眼。

    无瑕的身子一点都不像生养过的,无论是胸前粉红蓓蕾还是私处的紧凑,都彷佛是新嫁的少妇一般新鲜可人,就连她的肌肤也光滑得如同女儿玲珑一样,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已经三十四岁为人母的玉夫人。

    似乎想起了玲珑,想起来自己算起来还是眼前这个玩弄着自己娇躯的男人的岳母,无瑕的身子陡然变得发烫,她轻轻挪动一下身躯,将双腿缠在我的腰间,头搭在我的肩上,一条香舌舔着我的耳垂,腻声道:「爷,婢子好还是……玲儿珑儿好?」就在我将要沉醉在无瑕迷人风情里的时候,突然听到闻外传来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我刚让无瑕把身子藏进浴汤里,便传来「怦怦」的敲门声,接着听一个少女气喘吁吁地道:「开门,快开门……」「解雨?」我心中一怔:「她回来得好快呀!」忙披上浴巾,门刚被打开,一道玲珑的身影带着一股风尘便冲了进来,她似乎一眼就看到了浴桶上方飘着的腾腾蒸汽,便一声欢呼:「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要洗澡呀?」——不是解雨是谁?她转眼才看清我身上只披了一件浴巾,那浴巾堪堪遮住了隐私之处,却把赤裸的结实胸膛暴露在她的眼前,不由得双眉一挑,骂了声「淫贼」便转过头去,正巧无瑕从浴桶里伸出脑袋,她立刻惊讶地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玉、玉、玉姐姐?你、你怎么在、在这儿?」一句话竟问得无瑕不知该如何回答,那白嫩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丹蔻颜色,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我。

    「老婆找老公乃是天经地义。

    」我随口道,看解雨的衣裙上俱是尘土,脸上也灰跄跄的一脸土色,想必是星夜从应天赶了回来。

    我心中升起一股柔情:「这小妮子办事倒是真用心呀!」看她的目光便轻柔了许多,把一件大浴衣披在无瑕身上,将她抱了出来,柔声对解雨道:「天还没亮,店家还没起床哪,你先将就着洗一把吧。

    」又问她见没见到桂萼和方献夫。

    解雨只说了句:「两人早就进京去了。

    」便把头一别不再理我,可眼睛却不由得往浴桶那里飘去,犹豫半晌,突然道:「那,你出去!」「喂,我这副模样怎么出去嘛!」虽然我早就料到桂、方二人该动身去北京了,可闻言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

    就算沈希仪用的是八百里加急快报,一来一往恐怕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宝大祥的案子却是实在拖不起呀。

    「你本来就是淫贼,怕什么?」解雨没好气地道,然后跑到无瑕跟前摇着她的胳膊央求道:「玉姐姐,你陪我洗好吗?」「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呀?」一大清早李之扬就跑到了悦来,见到只披着浴巾的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被人赶出来了呗。

    」我朝隔壁努了努嘴,那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嘻笑声,李之扬恍然大悟,顿时松了口气:「这么说来,老弟你昨晚在床上辛苦了一晚喽?」「难道我能飞上天去做呀!」我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论,不过这结论着实有利于我,我便半真半假地发起了牢骚,又问他一清早跑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之扬看了我半天没看出破绽,叹了口气道:「昨晚有两人夜行人闯进了府衙,盗走了宝大祥的走私帐簿,伤了十几个弟兄,我还怕是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