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晚上丢在宾馆里啊?」苏婷两眼圆睁。

    张清河再次被雷倒,这丫头不是让我一晚上陪她吧?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就说:「苏婷,你也真不小了,马上就是上大学的人了,好多事你也应该懂得,是不是?我把你贸然地带到家里作客,该怎么和我妻子打交代?我说什么她能信吗?我们也刚刚才从一场家庭**中恢复了安宁,请你为我考虑一下好吗?」他真的是在求她了。

    苏婷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想了想说:「其实不去你家作客也可以,但你一定得陪我去跳一次蹦极!」一听这话,张清河更头疼了,耐着性子说:「苏婷,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现在的情况真不适合蹦极,再说,我现在也特别忙,哪有时间跟你去外地去蹦极呢?」「不用你去外地,我上网查了,西安就有,从钟楼坐车236到未央湖就有!」苏婷认真地说。

    「哦--」张清河没话了,「那我要去接孩子去了,你呆着,咱明天见!」张清河说着就要离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回身说:「冬天蹦极应该不开吧?绳子也脆,容易断,再说那一股寒风人也受不了!」「那这不是你说的寒假一起去蹦极吗?」苏婷反问。

    「我没注意这个问题。

    从没蹦过极。

    我们就去各地游玩一下好了!」张清河说完就要走。

    「别急!」苏婷说着探手用细葱样的手指抓住张清河的后襟,「你得让我查查,看你是不是给我撒了谎!」「查什么?」张清河一时不反应过来,就转过身满脸困惑地问。

    「你别装糊涂!就你那儿,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手术?」苏婷又用手指指一下张清河的裆部问。

    张清河一下子胀红了脸,有些恼怒地说:「苏婷,别胡闹好吗?」「什么叫胡闹?你的那东西我看看又怎么样啊?不是做也做过了吗?」苏婷理直气壮地说,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做过了就拥有了随时查看对方的权力。

    张清河这才真正发现他那次「给苏婷体验」的事已经造成了多大的后遗症!「苏婷,照你这么说,那一对夫妻离婚后,是不是还拥有随时查看对方身体的权力?」说完这话,张清河自己才觉得这个类比有些不伦不类,但也确实能说明一些问题,没办法,他此时有点快被苏婷逼得神经错乱的感觉。

    「你说咱们是离婚的夫妻吗?那好,一对夫妻即使离婚,那也已经是做过了几千次了吧?那你得给我……给我……补齐……」苏婷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也红得不像话了,不过她立即就又提高了声音,「现在我只要求看一下,又有什么了不起?」张清河被苏婷这一圈儿绕得头大如斗,就不想理她了,做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表情就要走,可苏婷就是拉住他的后衣襟不放,这个丫头拗起来,真的是比一头牛更拗!张清河当然不能对她太粗暴--一点儿粗暴也不行,她本来已经是受过重创的,他又一贯是她的--说什么好呢?精神导师?太(他妈)惭愧了,这个他现在真的当不起了,没有把人家小姑娘厮混到床上的精神导师!应该算是一个心理慰-疗师吧,呵呵,也只能给起个这样的名字了。

    看看表,时间真的是已经不早了,张清河想一想,咬咬牙解开了裤带褪下裤子,「您请查验!」他把头转到一边说。

    苏婷上来笑嘻嘻地握住他的长矛,揪在一边看看那下边,果然是有一道细细的伤疤。

    可是她这一捏不要紧,张清河登时就颤抖一下,那长矛立即就胀了起来,俩人一时间都像石化似的愣了一下,然后张清河匆匆拉起裤子,看也不看苏婷掉头就走。

    这丫头真的是太任性也太有些……霸道了!苏婷见惯了张清河平和安静的表情,见惯了张清河对她的体贴周到,这样红胀着脸头也不回地就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由得就有些惴惴的,她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原本以为俩人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应该是要多亲近有多亲近了,却不知道张清河反而对她有些生疏冷淡了!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怎么可以是这样的?她本来是一门心思地想对他好啊!这么想着,她不由得就流下委屈的泪来,走到窗前看一眼楼下,张清河已经开着小车混入了街上的车流中了,一种落寞和悲伤顿时涌上她的心头!晚上张清河一个人躺在书房里,心情也是极度的不安宁,苏婷毕竟是一个小女孩,又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本来兴冲冲而来,临到头来却遭了他的冷脸子!唉,可能是因为苏叶青平日对她娇纵惯了的缘故吧,这个丫头对人情世故可真的是知之甚少!心思也颇为单纯,遇事也不懂得多个弯弯绕儿!在她的心里可能真的以为,只要她和别人有了一点私-情,那就是关系很铁很铁了,甚至就有了骄纵的资本了,这可真是把世人的心思想得太简单了!就拿自己来说,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个小女孩子就不顾自己的家人的感受了呢?即使再比这深的感情,也绝不会纵容它来破坏自己家庭和家人的幸福!这是他的根本利益,是别人动不得的!就算是李谨,自己也不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完全接受了她吗?这还是在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她又和夏丽虹相处得较为融洽的条件下,自己才终于把她当一家人来看待了!是的,夏丽虹是先彻底地对不起他,但她是他视为家人的,有那最初的海誓山盟,有最初的五年的相濡以沫,有晓奔,有法律的条文,这些和别的人是有本质的不同的!当然现在的李谨在他的心中也基本已经和夏丽虹一样了,但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她本身也是很犹豫很彷徨的,这就增加了他们之间很不确定的因素,将来能不能像这样维持下去还是两说,所以在他的心中,是本能地把夏丽虹看作第一位的!张清河杂乱地想着,思维又慢慢地回到苏婷的身上,忽然又觉得,不是苏婷幼稚,是自己幼稚,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把男女之情想得纯贞无比坚贞无比呢?哪一个不是认为一旦男女之间发生了那种事,就等于有一根看不见的红线把俩人拴在了一起呢?这样想来,倒是自己没有弄懂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真的是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啊!这样胡思乱想着,张清河忽然又有了一种担心紧张的感觉,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这种担心和紧张来自哪里--她一个人这么远地来到这里找自己,现在一个人住在宾馆里,自下午离开后,竟然一次也再没和自己联系过,这好像很不像苏婷啊。

    他急忙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在干什么?第329章:半夜劝说张清河不由地担心起苏婷来,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在干什么?等了很长时间,苏婷也没给他回音,张清河有点害怕了,接着给她打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急忙跳下床穿好衣服,走到夏丽虹睡的卧室里说自己要出去看一个老师,夏丽虹正和李谨通电话(她最近的电话费暴涨,几乎每天都要和李谨煲两三次电话粥,当然,为了防止手机辐射,她和李谨都用了耳机),对他挥挥手,让他路上注意点,快去快回。

    张清河忽匆匆地赶到苏婷住的宾馆房间,敲半天门里面没有应答,慌得什么似的,急忙叫来服务员给开了门,一进去却见苏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苏婷!」张清河撕心裂肺地叫一声,一下子扑过去,一把抱起她,手指就伸到了她鼻子那儿,探不到鼻息!他吓坏了,浑身颤抖地冲服务员叫:「快打120,求你快打120!」他自己慌忙用力去掐苏婷的人中!「哈哈!」苏婷忽然大笑起来!「把你骗了吧?原来你这么不经骗!」张清河浑身一软,要不是一手托在地上,差点就软瘫在地上,服务员见是这种情况,哼一声走出去了。

    好半天,张清河才回过神来,他默默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外盲目地望了一阵,平抑了一下心中的激动,然后拉上窗帘转过身来坐到沙发上,指一指沙发平和地让有些惴惴不安的苏婷坐下来。

    「苏婷,你今年多大了?」他平和地问。

    「你连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吗?我今年不是十九岁吗?」苏婷不高兴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的年龄,苏婷,我是担心你把自己的年龄忘了。

    」「你什么意思?」苏婷直直地望着张清河问。

    「苏婷,就因为你发生了那件事,你知道你妈和我,还有那些爱你的人们,可能就对你更加地有些纵容。

    你有一些什么样的坏情绪我们也都包容你,但你其实也是知道我前半年所遭受的刻骨铭心的打击,对吗?」苏婷没有插话,她感觉今天的张清河很有些和往日不同。

    张清河仍然用平和的语气说着:「每个人的一生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甚至会经历很多大风大浪,一些小的不如意就更是多得不计其数,面对这些风浪和不如意,一个人终究要学会去自己面对。

    」「你像我,我不是自吹,我有时心就像刀子在刮,可你见过我在你面前流过泪吗?我还告诉你,其实我都几经生死,有一次几乎就是死定了的局面,当时我被一帮人关在一个菜窖里,而贺正勇马上就要来弄死我了,也就差那么二三十分钟,我可能就是死人了,但我还是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骗来了那个关我的杀手,打残了他,从而逃出来活了下来。

    」苏婷听得有些震惊,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但她相信这件事一定是真的,贺正勇是一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苏婷,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负责,这个对自己负责其实包括要学会自己去面对自己的遭遇和不如意,自己去调适自己的心情,自己去认清生活中的陷阱,自己去规避它。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我和你妈都看到了你的进步,最起码你能独立地调适自己的心情了。

    但有一点你还差得很远,就是你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我是你的较亲密的人不错,但我终究不会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你也不会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人是你的母亲,还有你未来的丈夫和孩子,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是我的父母和我的妻子、儿子,我是不可能放任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一些误会去伤害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和我的家庭的,因为那才是我的根,根,你懂吗?」「你这次来西安,没有经过你母亲的允许,来了以后又显得比较有些--怎么说呢?有些自我,也就是有些自私,」张清河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就比如下午时你要查看我,估且不说我的刀口不能发胀,这对我的伤口不好,就是在情理上也说不通,我的妻子就在这座城市里很近的地方,你这么做,让我情何以堪?还比如今晚,你不接我的电话,迫使我跑来看你,那你认为我妻子会怎么怀疑我呢?我回去会不会有一场家庭风暴呢?」「这些你可能通通没有考虑过,你其实只想到了你自己,我觉得这样真的有些不太好。

    我们是有过那种关系,但也仅仅一次,虽然很不应该,但毕竟是已经发生过了,既然发生过的我们无法更改,我们就只能当我们之间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就让那件事当作一个梦一样地飘散吧,你我仍然做一对好朋友,好吗?不要搞得我这儿发生家庭地震,你那儿又迷恋上了一个根本不值你迷恋的人,你还这么小,一定会找到一个特别特别爱你的丈夫,会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珍惜你的人生吧,苏婷!」「你这次来,我们就当朋友相处,好吗?明天我会把你重新送到飞机场,然后和我的妻子一起去接你,然后一起陪你去游一下西安的景点,你看好吗?我之所以想让我的妻子也来见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会很成熟,很理智地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请你记住这一点。

    好了,我得走了,不然我妻子会怀疑我的。

    晚安,睡个好觉!」说完这一篇长篇大论,张清河轻轻地走到苏婷面前,拥抱了一下有些木然的苏婷,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开开门走了。

    张清河走了很久,苏婷还处在木木的状态,她觉得张清河说了很多,也好像很深刻,她也好像想了很多,可是这会儿又似乎全然忘记了他说过什么。

    她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窗子望着窗外(觉得这屋里太憋闷了),也不知望了多长时间,可是却似乎什么也没看,她就这样傻乎乎地那样站着,直到感到身上一阵一阵冷,这冷意倒是让她渐渐地明白了他说过的那些话--虽然说了那么多,其实他的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也只能止于朋友关系,不能再亲密相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让她懂事,坚强,自重,对未来充满希望。

    不错,他说的应该是对的,也许事实也本来就是这样,但却让她一阵阵发冷--她第一次感到,他和她原来有着那样远的距离,在他的心里,她根本不是他最重要的人--连「之一」也算不上,他们只是朋友,朋友是什么?就是外人!外人。

    她苦涩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僵直地站在窗子前,挪不动了脚步。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她终于感到困了,累了,她躺到了床上去,心里还闪着杂七杂八的冰冷的念头,但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来袭,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连被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