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刘美君感到自己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冰凉--人怎么能这样呢?当初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上下盘旋时,是那样的热乎,那样的……深情啊……不行,她就不相信他对她没有一点真情实意!她伸出手臂一把搂过他的头,正要亲吻他,却被张清河两把摔开了:「刘美君,姓贺的死了,你还是正经些吧,再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我就看中了你!」被张清河如此绝情地一把摔开,刘美君强忍着尴尬和恼怒笑着说,这个神神现在还不能得罪,「贺正勇死了,夏婊子的老公就得跟我过日子!」「跟我过,你不怕姓贺的半夜回来掐死你吗?」张清河冷笑,「你不是说姓贺的半夜给你托梦要你在老子身上报复吗?」「他半夜回来会掐死你,不会掐死我!」刘美君又笑。

    「他活着就暗杀过老子两次了,两次都让老子逃过了。

    刘美君,别再在老子面前给姓贺的念好经,老子还真不怕他,即使他现在活过来,老子还能让他死第002回!不是夸口,如果用他那种暗杀的手段的话,老子早干掉他了!」张清河一听刘美君又在向着贺正勇说,心里一阵激愤,脏话又出口了。

    「贺正勇暗杀过你两回?我怎么不知道?」刘美君惊讶地问,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一次他雇的杀手被老子收买了,把老子的衣服和表拿回去糊弄他了;一次他把老子关在地窖里,被老了用计打伤那个杀手逃出来了。

    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告诉你!」「真有这事?」张清河点上一根烟,靠在车座后背上,斜了刘美君一眼,说:「你觉得呢?不说了,他人都死了。

    」不过这话在刘美君心里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她开始感到贺正勇死在张清河的算计中真的不是一件多冤屈的事了,「那如果他真这样做了,真的是有些过了。

    」这句话又激起了张清河的愤怒:「有些过了?仅仅是有些过了?刘美君,你他妈的真会偏向这个挂名老公,他哪件事做得不过?强-奸、霸占同学的妻子做得不过?还是疯狂向个人贷款,事后又想逃跑做得不过?就拿你来说,你本想真心实意对他,他却在临死前还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你不心寒?」「心寒,可是他毕竟已经死了,可你那个还没死!」刘美君咬牙切齿地说,「瞧瞧这些吧。

    」刘美君说着从包子里掏出一个结婚证递给张清河。

    这是一个贺正勇和夏丽虹的结婚证,前封面后贴着俩人的一张合影,头挨着头,肩并着肩,手拉着手,俩人笑得都很甜蜜。

    后封面前页还有公章。

    张清河的脑袋不由得嗡嗡地响起来。

    「可是,他们俩不是没结婚吗?」他喃喃地说。

    「这是他们的假结婚证,」刘美君板板嘴,「他们就用这个玩过家家,用它登记宾馆房间!」张清河想起贺正勇和夏丽虹在qq上互称老公老婆,夏丽虹还把贺正勇加入家人一项,他张清河都没有进入她的家人一项!现在,他们还有这么一张假结婚证,他们玩得多疯狂呀!「还有这个,」刘美君又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宾馆发票,「他们的开房发票。

    」票都有些陈旧了,都订在了一起,上面还加了封皮,写着「爱的记录」四个字,是贺正勇的字,张清河认得他的字。

    「这些都是我在贺正勇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到的。

    」刘美君观察着他的脸色说,「你觉得夏丽虹还会爱你吗?你还这么护着她?」听刘美君这么说,张清河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想阻止他和夏丽虹复婚,虽然他此时的内心又刮起了十二级风暴,但他不愿被这个女人利用。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贺正勇已经死了。

    」他表面上平平淡淡地说。

    「贺正勇死了,可他还活在夏丽虹的心里呢,她身上不是还刻着他的名字吗?」张清河没说话。

    他感到整个胸膛里都被一把粘糕粘住了,说不清的难受和愤懑。

    虽然明知道刘美君是在挑拨离间他和夏丽虹,虽然明知道她是要报复他们,虽然不想上刘美君的当。

    但张清河知道,刘美君又把他对夏丽虹的恨给加深了一杠。

    这就是人性之弱,张清河自己也没办法。

    他没办法不恨夏丽虹。

    刘美君一边挑拨,一边注意地察看着张清河的脸色,但他的脸上依然风平浪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张清河,你变态呀,听到这么气人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刘美君大为失望和恼火地说。

    「你不是对贺正勇也生气不起来吗?我干吗要生气?」张清河笑问。

    「我是对他基本没感情了,可你对夏丽虹不是还爱得很吗?」刘美君说,「对呀,你这副表情,就说明你已经根本不在乎夏丽虹了,对不对?」张清河不想回答这个无聊加脑残的问题,他一脸平静只是因为他控制表情的能力增加了,经过这么大半年大风大浪的洗礼,就是一个再懦弱的人也会成长起来的,何况他本来就并不是很懦弱。

    「我们别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得去给我买手机去了,买完我请你吃饭。

    」张清河说。

    可是等刘美君咬牙切齿地给他买了一个新手机后,他忽然想起了夏丽虹今天遭受了这么大的羞辱,会不会……,这么一想,不由心跳加速,也顾不得恨不恨她了,也顾不得给刘美君许下的吃饭的事了,拿了新手机,冲刘美君摆摆手说一声「下次会」就急忙开车回家了。

    刘美君恨恨地看着他走远,把手包往车后座一扔说:「这条毛毛虫还硬巴起来了,不过老娘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瞧,好戏不在头三场!」不过怎么个不肯放过法,她心里还没有一个谱儿,也许,就缠着他不放吧,贺正勇死了,她夏丽虹的老公得先借她用着。

    第217章:唾沫满街夏丽虹抱着晓奔回到家里,晓奔一路上见妈妈不言不语光掉眼泪,时不时把脸捂捂他的小脸,蹭他一脸的泪水,知道妈妈今天好不开心,所以一回到家也不敢缠妈妈,夏丽虹给他打开电视后,他就乖乖地看电视,并且把声音也调低了一点。

    半年多爸爸妈妈的异常也让他小小的心里察觉了一些,所以学得乖了一些。

    夏丽虹躺在卧室的床上发呆,床头柜上她和张清河的合影中,张清河还对她笑得那么灿烂,但现实生活中,他再也不会对她笑了。

    是啊,一头的臭泥压得他气都喘不过来,哪里再会对她笑?「夏婊子,你把贺正勇害死了,张清河也让你扣了一头的烂泥,憋得气也喘不过来,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稍为还有点良心的女人,早上吊死了终极兵王混都市!你咋还不上吊?破鞋,烂婊子!」刘美君的大嗓门还响在她的耳边。

    破鞋,烂婊子--这个现在就是她的名字!破鞋,烂婊子……她没有回一句嘴,她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更何况,只要她回一句嘴,她相信刘美君会扑上来撕她的嘴的!身边还有晓奔,大怒中,她说不定就会伤了晓奔!晓奔……他会记住今天别人骂他妈的这个话吗?烂婊子,破鞋,他今天可能不懂得这些词的含义,可是再过两年他就会明白,现在的孩子多聪明啊,他马上就会知道,烂婊子和破鞋是什么意思!他妈是烂婊子,破鞋!这会压得他在其他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即使她现在上吊死了,他还是会被自己的事情压得抬不起头来!而且可能更糟糕,因为那样就会把名声传得更大些!还有--晓奔也没有了亲妈妈!婆婆再没有打过电话来,当然,她一定早知道了儿子和儿媳的事,当年她是他们全家的骄傲,现在,她已成了他们全家的耻辱!唉,夏丽虹,夏丽虹,现在在神木,这个名字恐怕已经和潘金莲划上了等号了吧,一上街总感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的,甚至还不时有唾口水的声音。

    那么张清河呢?他上街也一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吧。

    可是他的表情似乎总是那么一片淡然,好像全不在乎这些似的。

    不对,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只不过是硬装出一种淡然的样子罢了。

    心里一定比什么都不自在吧。

    好像也不听说他在找做的,大概没一点这方面的心思吧。

    男人遇到了这么大丢面子的事,走到哪里都会别别扭扭,躲前缩后的。

    这么一想,夏丽虹立即感到满背上**辣的,汗水也涔涔地流下来了。

    听到门响,她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是他回来了,应该是他回来了吧!她急忙悄悄下了地,轻手轻脚地去梳妆台前理头发,化淡妆。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消瘦的,但依然绝顶漂亮的脸庞,她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化着淡妆,一边注意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是他在和儿子打招呼,亲儿子,和儿子聊动画里的人物。

    末了,她刚好坐到床上去,他推开了卧室的门,只推开了一条缝儿,瞄了一眼镜子,也许是看到镜子里的她了吧,总之他一句话也没说,又拉上门去和儿子聊动画里的人物去了。

    他是什么意思?怕她想不开出现什么意外吗?她在慌乱不安中想到。

    张清河确实是这个意思,虽然刘美君让他看假结婚证和发票的事让他心里更增加了对夏丽虹的恨意,但一离开刘美君,他就想到了今天夏丽虹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急急忙忙就跑回来了,回到家见家里一片宁静,儿子也在安静地看电视,就放了心,但和儿子坐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夏丽虹会不会悄悄地……,所以急忙过来再推开卧室的门看一下。

    看见镜子里的她好好地在床上坐着呢,这才放心地又回到沙发上和儿子聊天去了。

    一丝暖意夹杂着深深的羞耻涌上夏丽虹的心头,这一段时间她很想时时地看见他,但却又主动地回避着他,包括今天从恒生国际出来,她没有去坐他的车而去打出租车,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沾满了不洁的细菌,真的已经是不配再站在或坐在他的身边,而且张清河身上从骨髓里透出来的那股冷意也让她主动地对他退避三舍。

    她大气不敢出地轻轻扭动一下身子,自从张清河一进家门,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却感到像坐在了一个陌生人家的客厅一样别扭拘束,是啊,这个家现在真的不再像她自己的家了。

    第218章:你等不住我张清河一边和儿子聊着动画,一边在心里分析评估着刘美君今天到夏丽虹服装店闹事所造成的影响及后果--当然,有关夏丽虹和他们家流言应该早在这之前就已经传开了,但那些流言之前可能只是在背后悄悄扩散和传播,许多人还可能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刘美君这一闹,就把这事公开化了,而公开化的结果……打心眼里说,张清河是很愿意看到夏丽虹受到惩罚的,但那个惩罚应该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在一定的程度上--甚至只是他自己对她的冷淡和仇恨就足够了,别人对她白眼甚至是辱骂他是接受不了的--她是他的女人(只要夏丽虹一天不再嫁,他就始终会这么认为),还轮不到别人来惩罚她,就是背后的白眼和辱骂也不行!可他不是神仙,当然无法为她遮挡住这些风雨,看来根本的办法还是搬家,搬到西安去,这本来是以前就定好的,谁知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一想起这些坎坷,他心里就对夏丽虹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恨意!),现在看来,必须得搬到西安去了,不然,除了夏丽虹,对他和孩子也不好,这半年走到街上都无法抬头挺胸了,总觉得彷佛脸上糊了一把狗屎一样见不得人。

    想到这里,他轻声对儿子说:「奔奔,你先自己看电视,爸爸找你妈聊点事。

    」「爸爸去和妈咪说,奔奔一个人看电视。

    」儿子很乖巧地说。

    张清河摸摸儿子的头,进了卧室,关好门。

    「我想搬到西安去住,你有什么打算?」张清河一进卧室只是用眼角扫了一眼夏丽虹,就走向窗子,看着窗外背对着夏丽虹说。

    夏丽虹的身子轻轻地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她听见了张清河对儿子说的话,从他进屋到走到窗前时很是紧张了一阵儿,不知他要对她说什么话,现在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以为他是想一个人带着儿子去西安,把她丢在这儿或随便她去哪儿,反正他不管,随她自己去定。

    「我……我……不知道……」她蠕动着嘴唇说,泪水就不由得流下来了,他和儿子走了,让她一个人可怎么过呀!「那你是……不想跟着……去西安?」张清河有些惊愕,他以为,她是愿意跟着他去西安的。

    「你是说让我跟着你们去西安?」夏丽虹像一个被宣布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有点不相信地小心翼翼地问。

    张清河又是一愕,那她以为成了什么?难道是他带着儿子去西安,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是这个意思。

    」他用平静的语调说。

    「那……那我愿意……」夏丽虹急忙说。

    这一折腾,后背出了一身汗。

    「到了西安,我租一个小房子,给你和儿子租一个大房子。

    」张清河说,他怕她把他的意思误解成彻底和解的信号。

    「哦……那也……行。

    」夏丽虹说,「我住的地方我自己掏钱,还有你给那老头的那笔钱,我也还给你。

    」说到这里她顿一顿,「等我转出了服装店,我就有钱了。

    」「这个不用了,是刘美君出的钱,这钱该她出。

    」张清河说,「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