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让房间号如些拉风!他乘着电梯到了八楼,轻手轻脚地寻找到这个8088,靠在门边,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不可能,我离不开儿子。

    如果我把儿子也带走了,他这一辈子就完了!那样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我会发疯,会得重病,会死去!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去美国的!」是夏丽虹激动的声音。

    张清河心底感到一丝安慰。

    「可是我已经办好了护照,我们两个,还有你儿子和我女儿!」是贺正勇的声音。

    「你为什么非要到外国去!」「国内我已经住够了,各大城市我哪里没去过,人这一辈子,多到几个地方去住住,钱管够我们花!」张清河暗暗冷笑,你哪里也去不了了,就在这儿等死吧。

    「贺正勇,我真的不会和你去美国!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把相片毁了,咱们各过各的,不要再来往了!」「丽虹,说什么呢,你的钱还不就是我的,我的钱还不就是你的,说什么还不还的,咱们是一家人!」接着是一阵亲吻声,女的呀的叫一声,像是被男的压在了床上。

    「行了!放开我!」「不,我要一直这么抱着你。

    」不过他好像放开了她,「要不今天你带上儿子和我去东胜,咱去民政局先把手续办了?」「你要去美国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旧情难忘?」「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我和张清河已经彻底不行了。

    」「你明白就好,做事要果断些,不要再给他留什么念想,免得纠缠不清。

    」「我知道了,真的被你害得好惨!」女的说着哭起来。

    「别难过了,他不就是一个穷小子吗,太没出息了,不值得你这样留念。

    」男的好像在抱着女的抚慰,「你也别信他的话,什么八个多亿的个人贷款,我不知道轻重吗?我疯啦?他现在就是急得像条疯狗一样,看怎么才能让你对我死心,好让你乖乖地守着他,折磨你,虐待你,好解他心头之恨!」大概天下男人对出轨女人都有这样的心思,张清河想,姓贺的也这么想。

    一阵沉默。

    「要不这样,正勇,我也可以和你去美国,但我走前必须给他留下一笔钱,你知道,他是个没多大出息的人,一旦我走了,他生活不下去怎么办?」「你准备给他留下多少?」「把我的钱全给他留下吧。

    这样我也多少能心安一点。

    」「丽虹,这是他刚才给你出的要钱的主意吧。

    你真让我失望,听信他的胡言乱语。

    你为什么要给他留下那么多钱?你儿子和我女儿也跟我们,我们出去的花销很大啊,能多一点是一点,美国是个高消费的地方。

    」「不行,这是最后的条件,你考虑吧。

    」「也行,我考虑一下。

    这两天帐上也没钱,高福昌还没把钱给我打进来,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但我们可说好了,我给了他钱,你就一定得跟我走!」「行吧。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和张清河也不可能了。

    」「那好。

    再说一遍,这段时间绝对不要再跟他单独接触,一旦打电话了,就对他口气硬点,不要再给他留什么念想。

    咱们去不去美国,都是要结婚的,你和他已经再也过不到一起去了,听明白了吗?」张清河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做女人的思想工作还真有一手。

    「嗯。

    」女的回答了一声,好像挺柔顺的。

    张清河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她,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判断力了。

    第189章:暴力谈判失魂落魄地回到宾馆,张清河给幼儿园梅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得知晓奔还在她家里,心里稍放了点心,说了一大通谢谢的话,请求她一定要带好晓奔,他这边一有时间就去接晓奔。

    其实现在当然有时间,但他的心情糟糕到这种地步,很明显不适合去见儿子,虽然他想儿子想得要命。

    躺在床上又把夏丽虹今天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猛地醒悟过来,这夏丽虹还是要嫁给贺正勇呀,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糊里糊涂地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且照今天贺正勇和她在宾馆里对话的情况看,她可能又被贺正勇说迷糊了,可能以为是我在撒谎呀神仙门!脑子真的是被今天的事烧糊涂了,竟然把这么简单明了的事给判断错了!奶奶的,那我还在等什么啊,管他洪水涛天,管她夏丽虹的死活,先把贺正勇彻底整垮再说!心里是这么想,可是拿起手机要发短信时,又犹豫了,唉,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晓奔的妈妈,毕竟也跟我过了五年,如果我真的不管她死活真的葬送了她,那也太……还是再给她打个招呼吧。

    他拨通了夏丽虹的电话:「贺正勇真的接了八个多亿的个人贷款,他真的已经破产了,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能相信我一次吗?」「张清河,你能不再撒这种谎了吗?这手段也太可笑了吧?我要不想和他来往,不用你这样我也自动会和他断,我要想和他来往,你这点手段也吓不住我。

    没什么其他事,我就挂了啊。

    」夏丽虹的语气显得很冷淡。

    贺正勇在她身边?她接他的电话没有避开他?她是为了拿回相片在讨好他吗?还是真的又被他彻底迷惑住了?臭婊子!但他握着拳头忍忍气,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脱离开他,听明白了吗?不是十天了,是三天,三天后他将被债主们彻底困死!」夏丽虹那边好长时间不说话,正当张清河要挂电话时,夏丽虹说话了:「你怎么知道三天后他会被债主们逼债?」张清河意识到贺正勇此时就在她身边,这话可能就是贺正勇教她这么问的。

    「夏丽虹,我再给你说一遍,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你是我儿子的妈妈,我不希望你栽太大的跟头,不希望你给贺正勇去陪葬!如果单单凭你我的关系,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张清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神经被刺得好痛,浑身也冷得像被十二月的寒风吹着。

    好长时间冷静下来后,他打了一个寒颤,天哪,他愚蠢地说了一些什么话,这不等于明确地告诉了贺正勇,他手中捏着他的私人贷款清单吗?这会造成多大的风险呀,他首先想到了儿子,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个孟会计。

    这么一想,他急忙跑下楼开着车就走,他必须首先保证儿子的安全。

    一边开着车,他一边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幼儿园梅老师,问清了她家的地址。

    第二个电话打给苏叶青,通知她赶快告诉孟会计躲起来,再也别去鑫川公司了。

    接到儿子,他开车把他送回了他妈家。

    撒谎说他要和夏丽虹先去西安租房子,把儿子先放这儿一段时间。

    管他呢,顶过一天是一天,他暂时真的不想告诉爸妈他的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拖过这段时间再告诉他们他和夏丽虹彻底完蛋了吧。

    临走时,晓奔哭着抱住他不肯撒手,张清河心里真就像刀子割一样疼,想比他还哭得更响--以后,他就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了,还这么小--但他是一个大男人,是个爸爸,他不能哭。

    狠着心肠他把他丢给妈就走,儿子,是爸爸无能啊。

    回到宾馆,接到了李谨打来的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她想见他一面,张清河撒谎说他去包头给一个同学答礼去了,李谨知道他是在撒谎,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不想让别人介入,就再次叮嘱他要慎重,做事要像一个大男人一样,不要毛毛躁躁惹下祸端。

    张清河竭力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她一定会很谨慎地处理这事。

    他反过来又问她身体怎么样,李谨说她和孙正军都已经出院了。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给他们打电话。

    第二天早晨,他接到了夏丽虹的电话:「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贺正勇接了八个多亿的个人贷款?」张清河强忍着厌恶和愤怒说:「这个你别管,再强调一遍,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拿回相片离开他贴身女仆很妖娆!」「你来家里一趟,咱们详细说说好吗?」该不会有什么圈套吧?张清河心想,不过,假如是个圈套,不去看看她这个圈套他还真不甘心!「好吧。

    」他说。

    但是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他可不做大利拉膝上的参孙。

    思忖一下,他把车上藏的鑫川公司的贷款清单拿出三份来,一份揣在衣兜里,一份放在宾馆里,一份用信封封好了,交给一个熟识的商店老板娘保管。

    然后他又想着要给孙正军打一个电话,告知他自己的去处,又一想,算了,料想她还没有要伙同别人害死自己的打算吧?大不了把那几份贷款清单交出去。

    虽然提前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当他一进门看见贺正勇也在时,他的头一下子炸了。

    他一眼盯住夏丽虹,她低下头,脸红得像一块红布。

    「老同,快坐快坐!」贺正勇拍着身边的沙发说,张清河黑着脸就要往出退,不提防门后一名大汉一把关了门,三两下就把他推搡着按到沙发上。

    他挣扎着掉转身一看,竟是路阳!他怎么会在这儿?又一想,明白了,郭大柱是他的表哥,他应该是来看郭大柱时被贺正勇收买了。

    虽然谈不上背叛,但张清河的心里还是好难受。

    他盯着他看了一下,路阳也是怒目圆睁,贺正勇给他说了什么?他竟对自己这样恨?他的心里不禁一阵紧张,今天看来不妙啊,就有些后悔没给孙正军打个电话了。

    贺正勇掏出一盒冬虫夏草,给张清河递一支点上了,自己也点上一支,喷了两个烟圈儿说:「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的,再怎么说,你是我的老同学,又是我干儿子的亲爸,丽虹还怀上了我的一个娃儿!」张清河一把揉了烟,火红的烟头烫得他手心生疼,他浑身发起抖来,像重感冒的人打摆子一样。

    「你说这干吗?贺正勇,你还嫌不够乱吗?」夏丽虹瞪着贺正勇尖叫起来。

    「是我不对,」贺正勇轻打了自己一嘴巴,「不过清河已知道这个不是?他也和刘美君搞过了,大家也基本算平帐。

    是不是?清河,刘美君打电话告诉过我,叮嘱我要小心防备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敢这么做。

    清河,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社会上的一套?你怎么拿到的我的那些东西?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说说你的条件吧,怎样你才能息事宁人?」张清河重新点上一根自己的烟,他是个男人,不能在这对奸-夫淫-妇面前太脓包。

    「条件很简单,就是把你送上断头台,」他开口了,「除非你们今天把我弄死了!」贺正勇干笑了两声:「清河,我是个生意人,不是杀人犯,更何况是你,我不可能伤害你,那样丽虹也不会原谅我。

    其实丽虹的意思,也是我们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解决问题,谁也不要伤害谁,大家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你把我一辈子毁了,你现在要和我和平相处?」张清河一指头指住夏丽虹,觉得自己又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这个女人当然希望和平相处,她欺骗了我两年多的感情,左搂右抱,怀了这个的又怀那个的,活得这么滋润,当然想息事宁人,而我,现在只希望争回一点尊严和面子!」夏丽虹的头深深地低着。

    张清河下意识地扫一眼她的肚子,那里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当然离显怀还早。

    他想。

    「哈哈,张老师又站在课堂上了。

    清河,不要这么赌气嘛,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俩再复婚,也过不到一块儿了,就是丽虹肯,你心里也始终有一块疙瘩不是?人这一辈子也就短短的几十年,为啥要搞得这么累呢?你把那些贷款清单还给我,我给你一笔钱,再找个年轻漂亮的,不照样活得有滋有味?说吧,你要多少?三十万怎么样?」「贺正勇,咱们不是说好二百万吗?」夏丽虹一下子抬起头来,瞪着贺正勇说重生之官场鬼才。

    「你别说话,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贺正勇回瞪一眼夏丽虹说。

    夏丽虹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瞄了一眼身材彪悍的路阳,悄悄地挪着坐到了靠近厨房的一把椅子上。

    张清河想起菜窖里的那漆黑的一夜,他低头瞟一眼周围,暗想今天要是来硬的,恐怕还真不好离开这儿。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儿再说。

    他抬起头来盯着贺正勇冷笑一声:「三十万?姓贺的,你打发讨吃子呢?你破坏了我的家庭,把我心中最宝贵的东西摔得粉碎,又拉屎拉尿,搞得臭不可闻,三十万?够干什么?这么吧,三百万,一个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