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修真小说 > 红尘佳人如玩物 > 分卷阅读88
    说,天忌与千尘都笑了。

    虽然年代久远,但当年确实是下了工夫的,路还比较好走。

    沿着山壁上的台阶,大约离地面三十米左右,如同敦湟与莫高窟的石窟一般,就见到了陆续依山开凿的十二间洞子。

    天忌两人随机性地进了几个,洞子都有厚重沉实的铁门与铁锁封锁,门下面都开有送食物口子,跟嘎娃子上次遇见的一样,铁锁都已经腐朽不堪,对于两人来说很轻松地就破锁而入了。

    洞子大约二十来米深,潮湿阴冷,怪味扑鼻。

    天忌与千尘手拿电筒小心进入,搜索的结果,除了都有一具人形的骷髅倒毙在洞中不同位置之外,其脚踝拴着两条长长的铁链,粗摸估计长度,刚好是从铁门到洞子最里面的距离,铁链的另一端则拴在洞内最深处的墙壁上,而这面墙壁竟是铁铸的,不知是铁板整个嵌进山壁还是用铁水溶进去的。

    总之,天忌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由于不是他们的目标,而且光线不好,所以也就没有花功夫去看清楚墙壁上有没有罪犯留下的文字或者其他什么的,这些留给以后真正的刑狱方面的专家来考证吧。

    当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洞子外面时,他们惊奇地发现铁锁已经被人扭断,铁门微开。

    这间洞子比前面进过的都要深,天忌和千尘一直走到洞子的最里面,才发现了与前面的洞子不同的地方。

    洞内最深处也有一具骷髅,但是铁链并没有拴在骷髅的脚踝上,而是整齐地堆放在一边,跟铁链放在一起的甚至还有一对铁制的琵琶钩,那是古代大狱专门穿人锁骨的刑具。

    “奇怪了,如果楚狂人确实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么这具骷髅又是谁呢?”天忌疑问道。

    “恩,这点确实奇怪。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用了很多的时间查阅了各个博物馆图书馆还有档案馆保存的古籍,甚至关于明代典狱刑制类的专业档案和地方县志等,有些甚至是不为外人知道的孤本残阙。

    在这些明人残存的笔记典籍中,关于哀牢大狱的记载少之有少,但在明人来斯行的《刑曹狱志》和翁万成的《秘事谈屑》中还是找到了关于哀牢大狱的记载,虽然语焉不详,但确有提及‘楚有狂人,以妖行滋乱于世,捕得辽东,天子为建狱于哀牢。

    ’”千尘皱眉说道。

    “恩,记载的很简单,没有来龙去脉,朝鲜高丽也都没有提。

    ”天忌说。

    “明人许多笔记和典籍资料都被满清一朝视为禁书查禁或者销毁了,凡书中有一字涉及对清庭不敬都要下狱治罪,株连深广,所以要找有关资料很难。

    ”“你看看这是什么?”天忌手拿电筒照着骷髅身边的地面似乎发现了什么。

    “有一些符号,似乎是天支地干什么的,”千尘也单膝拄地,用电筒仔细观察着地面。

    “恩,大小足够坐一个人在其中。

    似乎是一个道家的八角禁制,旁边还有字,看这句‘坎水为险,亦阴称血,鬼气贯脑,血枯断脉’,”千尘又有发现,以手指道。

    “先前的洞子里有这些吗?”千尘问天忌。

    “没有,进去的每个洞子我都稍微留意了一下,有字迹,但绝不是这样的,而且没有这些符号与图。

    ”天忌说。

    “哦,那我把它画下来,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千尘摸出随身带的笔和纸。

    “你再看看这里,”天忌又有了新发现。

    在这个地面符号与图形的不远,有一个凹陷的小坑,甚至说是小洞也可以。

    “八个角都有,看来不是偶然的,而是人为的,这是搁置施法用的香烛或者有灵气的宝物,作为镇压用的。

    可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见,到哪里去了呢”千尘详细看了八个角之后自语道。

    “不过,莫非真的是什么恶魔,需要这般施法禁制?”他喃喃自语。

    “恶魔谈不上,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生命形式而已,与身为进化者的我们一样。

    我跟楚狂人打过交道,见过他从朱颜手下死而复活,这是非常奇异的本领,也许在过去人们的心中难以理解,所以就名之以妖魔。

    ”天忌解释道。

    “呵呵,有道理,能捉住但杀不死,所以才需要施法禁制。

    ”千尘笑道。

    “不过是什么样的术法能禁制楚狂人这样的生命呢,他既死不了,又不怕疼,筋脉关节之类的刑具对他也不适用。

    ”天忌望着一边的铁链与精铁打制的一对琵琶钩说。

    “砍了头看他还能不能活!”千尘有不同意见。

    “要是砍头能杀死他,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明代刑罚够重,想必捉住他时就已经试过这些手段了。

    ”“恩,也许是所谓的附气即生。

    记得你曾对我说过,楚狂人是由珠遗公主的感情衍生并凝华成形的生命,估计即使能杀死肉体,但精神不灭,又会以血食精气重为人形。

    ”“你知道的不少嘛?”对于千尘的解释,天忌奇道。

    “呵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古书中常常有精魄离魂之类的记载,古人当作志怪记录,而我们现在当作鬼怪恐怖小说与电影看待而已。

    ”“哦,说来听听,古人是如何解释的?”由于现实的需要,天忌也好奇了。

    “《左传昭公七年》说‘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

    ’后人解释为:‘魂魄,神灵之名,本从形气而有;形气既殊,魂魄各异。

    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也。

    附形之灵者,谓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啼呼为声,此则魄之灵也;附所气之神者,谓精神性识渐有所知,此则附气之神也。

    ’”“厉害,你居然能记住这些原话,”天忌赞道。

    “厉害什么,个人的一点小癖好而已,喜欢这些离魂类的小说与电影,所以业余时间就去琢磨了一些古人的研究与看法。

    不过,身为人类之中的进化者,你不要拿鬼怪荒诞的观点来看它,而是以也是人类进化的一种方式来看待,不是也解释的通,有一定道理吗?”千尘正色道。

    “恩,现实中有楚狂人这样活生生的例子,是不能以鬼怪荒诞来看待。

    ”天忌赞同千尘的观点。

    “这是什么?”继续俯在地面描图观察的千尘突然道。

    千尘的手上捡起一物,竟然是一个烟头!这使两人吃惊不小,面面相觑。

    “肯定在我们之前有人进来过,这间铁门被打开了就是证据。

    ”千尘说道。

    “恩,不过究竟是山里人无意中进来的,还是另有人特意进来过,说不准啊!”天忌沉思道。

    “如果真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那许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千尘想了一下说道,“禁制的八个角边小坑内的东西不见了,估计是被来者取走了。

    还有其他洞子里骷髅身边都有些衣物之类的杂物,虽然都是腐朽不堪的囚衣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具骷髅身上却是干净的出奇,难道连腐朽的衣物都被来人取走了吗?还是有什么值得拿走的?”千尘寻思道。

    “恩,还有,如果是无意闯进来的,来者为什么直接对最里面的这间洞子感兴趣?”他说。

    “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被遗漏了的?”天忌说道。

    “这里,”千尘又有了新发现,他指着骷髅身后的墙壁,“这里有被人用硬物刮过的痕迹!”确实,骷髅身后墙壁上面好大一块被刮过,看样子时间不久,痕迹还是新的。

    “究竟墙壁上留有什么,让来人需要将它刮掉?”两人陷入了思索。

    “现在我们有几点疑问需要调查清楚,一是洞内这具骷髅的身份,二是地面这个禁制的作用与来历,三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知道了些什么?而所有这些与楚狂人有什么关系?”天忌结论道。

    “恩。

    ”千尘点头,“楚狂人在日本还没有消息吗?”“没有,自从上次在网上跟我联系过后,就再没消息了。

    ”天忌答道。

    “当前之急除了你说的这三点需要弄清楚之外,还要跟他联系上才是。

    ”“是啊,他究竟在日本遇见了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朱颜也一直没有消息,以他的个性,不知道他还会弄出什么事来。

    ”天忌摇头轻叹了一声。

    “梁小姐的事情,你把真相给楚狂人说了吗?”千尘望着天忌的眼睛,略有忧色。

    “没,”天忌说。

    “以后都不打算说吗?”千尘问。

    “恩,永远”。

    天忌面无表情,既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眼神望着黑洞洞的墙壁,心思难测。

    从洞子里出来后,与一脸表情轻松的嘎娃子谈到铁锁被破坏的事情,嘎娃子有些微色变。

    “你抽白沙烟吗?”天忌问。

    “恩?我从不抽烟。

    ”嘎娃子回答,不像说谎。

    白沙烟,一个湖南产的牌子,刚才在洞子里捡到的烟头正是白沙牌。

    第一百四十九章就在天忌和千尘执着的在蜀地西部钻那哀牢大山时,日本东京的狂人却迎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自在神社遭遇到那名异能老者施于精神念力的杀机后,一切又都沉寂下来,时间进入10月中旬,狂人依旧蝉联了这个月银座的no.1头衔,他所获取的情感已经充盈到几乎令自己饱和的状态。

    但是,一反常态的是,他却时常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即使是每天不断面对新鲜的女人,他也不再有以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精神。

    “你不会是病了吧?”女人中跟他关系最近的还是六条华,因此感觉也最明显。

    狂人摇摇头,仿佛是自己身体机能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不时感觉身体乏力,注意力偶尔不能集中走神,往往在与女人们说笑时,突然一个人呆呆地不动,自己都不知道思维走到哪里去了。

    “有问题的话,还是应该去看看医生。

    ”望着狂人怅然若失的表情,六条华露出关切的笑意,他们并排坐在狂人住所的楼顶台阶上。

    “没事,”狂人还是摇头,但似乎若有所思。

    六条华侧脸看了看狂人,欲言又止,最终转过面去,用微微颤抖的手点上一支烟,一缕清烟随风穿过她的发侧,在身后卷曳消散了。

    “那么,是厌倦我了?”她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吸了口烟,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狂人惊奇地转过脸看她,虽然自己的确出了什么问题,但绝不是厌倦什么人,更不是人类所谓的生病,那是一种维系自己存在的东西在衰弱。

    世间万物都是在变化与进化之中,即使是他也不能永恒不灭,倘若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维持他的是哪一种能量,这能量又来自何方,但他自己是知道的,他与珠遗公主,两者之间的联系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他,那么就是珠遗。

    “不骗我?”六条华开心地笑,将吸了两、三口的香烟碾灭在身边的水泥地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望着眼前的女人,狂人的微笑温暖贴心,却是地道的谎言。

    “那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六条华趁热打铁。

    “遗憾吗?想我爱上你吗?”狂人回答的也妙。

    “呵呵,算了,算了,牛郎的话当不的真,还是维持现在这种关系比较好,”虽然还是在笑,但六条华笑的扫兴。

    狂人望着眼前的女人,其心思他岂会不知,但即使是再如何的逢场作戏,有些话他已经不能像过去般自由地说出口。

    这种情况下,人类男子会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确认,一个人一生中或许会碰到很多不同的人,但只能对其中的一个付出承诺,而他的承诺已经付出,永不再有。

    “后会有期。

    ”六条华走的时候,留下这句话,说的跟佛家偈言一样,仿佛一去杳然,不可追回。

    其实,我们便是这样活着,一语成谶。

    狂人淡淡地望着女人消失,天色已经黑的比往常早了,几颗银星开始在东京塔的方向闪闪眨眼,暮色很快就将席卷这座资本主义的城市。

    手机响了,是等待已久的凉子。

    “我的委托人要见你,今晚,现在!”第一百五十章放下手机,狂人嘴角轻抿,等待的终于来了。

    地点并不是镰仓的传灯阁,而是嵯峨野山中的一片山庄。

    细长的新月斜挂在山脉之上,夜风呼呼地吹着车道两旁的密林,正是飞鸟沉眠,野兽躁动的时候。

    还没有进入庄园,就能远远地望见庄园里那幢五层的天守阁,橹上建有小天守,叠如舞扇,从凉子与狂人的一侧角度看去,在傍晚的夜色里,最高层突出一只独立的飞檐,阴翳沉重如一支带角的巨兽抬首窥探着权力的天空。

    除了开门时一名沉默无言的中年男子,整个庄园静的仿佛多年来无人居住似的。

    这跟镰仓传灯阁每到夜晚令人繁若梦生的景象截然不同。

    借着路边稀少的石龛灯火,穿过曲曲折折的花园小径,青石的,铺沙的,还有木径回廊的,凉子与狂人才终于进入到了天守的内部。

    会客是在天守的最高层。

    瞭望窗之处用古朴雕花的阑干围着。

    上来首先看见的是由纪惠,她盘膝端坐在窗前一侧,另一侧是初次见面的橘夫人。

    她阖首跟凉子与狂人打招呼,由纪惠则面无表情,双目中只有琉璃色光泽幻动,不见一丝自身的情绪。

    “我们终于见面了,楚狂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的是在狩野画派的屏风前面,一名正在精心扇火煮茶的老者。

    “你不是日本人?”狂人惊奇地开口道。

    的确,这名凉子口中的委托人,竟然是一名白种老人,一名看上去似乎衰朽过度的老者,面容枯槁了无生机,神形俱衰,不过,却不能不承认在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