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修真小说 > 红尘佳人如玩物 > 分卷阅读62
    在男人一下子全说了出来,他决定做就做绝。

    “我不相信!我全都不相信!”梁孝琪缩在靠墙的床里头,抽抽噎噎地哭着。

    狂人不理她,独自坐到沙发边,望着阳台外的黑夜,月光很冷,一丝黯然神伤逐渐弥漫在他的双眸深处,这是无人能见到的表情。

    房间终于整个沉默下来,除了女人低低的抽泣声,所有的物什仿佛都被沉重的压抑扼住了喉咙,其声音被吸入了幻灭绝望的黑暗,永不得脱身。

    这么过了一整夜,天刚破晓的时候,狂人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衣物用品。

    抽泣了一晚上的女人发现男人的动作,她并没有阻拦,只是勉强从床上下来,鼻子一抽一吸的进了卫生间。

    等出来的时候脸已经洗净,头发也重新扎好,只有两只兔子眼睛依旧红肿。

    “你真的决定了?”她站到收拾衣物的狂人旁边问道。

    “恩,”狂人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脸蛋虽然哭过,但依旧清丽脱俗。

    “好,你要走我不拦你,你走我死。

    ”梁孝琪说道。

    你走我死,这四个字,说的很清晰,口气淡然漠然,飘然无依。

    狂人不得其解,只是点了下头,但随即觉得不对,回过头看见女人去了阳台,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女人要做什么。

    等他再次回过头时,看见梁孝琪已经光着脚爬上了阳台栏杆。

    这下他明白了,这个蠢女人是要拿死要挟他。

    他摇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到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然后来到阳台上,女人果然还没有跳。

    只穿着单薄的内衣,衣里是瘦瘦的身子,赤脚站在上面的女人不敢朝下看,回头看见男人来了,眼神里有企求。

    “天快亮了,你这样会把下面早起过路的吓着的,乖,听话快下来,”狂人拧开矿泉水瓶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赤足站在栏杆上的女人,“哭了一整夜,喝点水。

    ”但是女人不理睬他,转过脸去,抬眼望着远方,这时一阵微凉的晨风吹过,冷的女人打了个哆嗦,她双手抱胸,但就是不看狂人,也不接他递来的水。

    “我会跳下去的!”她冷冷地说道。

    风吹乱了她刚扎好的头发,当她伸手捋头发时,内衣的裙摆又被吹了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她只好放弃捋头发,用手按住裙摆。

    “嘿嘿,都走光了,”男人自得其乐地又喝了一口矿泉水,讪笑道。

    “我会死掉的!”男人态度激怒了女人,她嘶声道,可是换来的只是男人的摇头。

    “我只要你说你爱我!”女人的声音有点哭腔。

    “何必呢?这样有意义吗?”男人手拿矿泉水靠在栏杆上,天光破晓,已经有鸟叫了。

    “你只要告诉我昨晚说的都是假的,有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去面对呢?你不爱我也好,我有信心去等你爱我!”女人终于转过脸,眼泪已经流下。

    “唉,要跳就跳好了,这么罗嗦!”狂人伸手挠了挠背,拧紧瓶盖,抽身要进屋子。

    风吹起,心碎了,女人闭上眼睛,朝前跨出了一步。

    第一百章便在女人作出决意赴死的瞬间,情绪的变化导致空气的微妙差异令男人感应到了危险。

    几乎就在女人跨出栏杆的同时,他已经转身跃起,且下落的速度更快。

    女人面朝下,狂人面朝上,脸与脸之间的空隙虽小,但仍能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即使脸上依旧带泪,望着她身下的狂人,女人不惊惶反在笑,是的,她是在笑,她的嘴没有笑,她的脸没有笑,她的眼睛也没有笑。

    然而狂人知道她是在笑,一丝捉摸不定的笑。

    她的这神情是在嘲笑?还是在得意?或者想说什么?她就这么跳下去了,就这么重重地落在狂人的身上。

    狂人一时动弹不得,感觉胸腔出血了,颅内肯定也有损伤,以致意识有点模糊,糟糕的是他怀里的女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嗨,别装了,我才快要被你压死了!”狂人费力地说话,话没说完就呕了一口血。

    可是女人依旧没有动静,脑袋朝下,无力地耷拉在狂人的胳肢窝处。

    狂人忍着痛,咬牙抬起女人的头,光洁的额头上有个口子,血已经开始透过皮肤汩汩地渗了出来,看来刚才落下来的时候脑袋还是磕到水泥地了。

    “糟糕,”狂人以手按住女人流血的额头,原本模糊的意识一下子醒透了。

    送医院,狂人此刻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三个字。

    当天忌接到狂人的留言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对梁孝琪包扎完毕,不过她人还没有醒过来。

    “有点轻微脑震荡,”负责医生说。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医生离开后,天忌问。

    狂人把整个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别说你们结婚,孝琪跟你在一起,我都反对。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根本不适合她,可是她不听,”天忌沉声道。

    他坐到床前,用纸巾蘸水拭去梁孝琪眼角残留的泪痕,平时一向微闭冷漠的眼线也完全绽开了,温柔疼惜之意溢于言表。

    狂人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胸腔与颅内的伤还没完全自我痊愈,他需要再静养片刻。

    “虽然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但我也确定这次,你做出的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尤其对孝琪来说。

    ”天忌冷冷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不登对,为什么又不认为我和她分开的决定对大家都好呢?以我四百年来所交往过的女人的经验,时间总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加上还有你作为她的朋友陪伴在她身边,我相信她一定能撑的过去的。

    况且和她在一起我总是诚惶诚恐,努力去做个并非我本意的人,可最后又总是把事情搞砸。

    也许,我应该回到我的本性上来,放手做回我自己。

    。

    。

    ”,狂人努力做出点笑意说道,可是胸腔的疼痛又让他弯腰低呕了一口。

    “你没事吧?”天忌问。

    他对狂人的说辞将信将疑。

    “没事”,狂人答道。

    与其让医生治疗,还不如他自己复原来的快。

    “我想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关于合作的事了,”他说。

    “哦?”他的转变令天忌有些吃惊,“你想要怎么合作?”“芯片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去弄清楚,日本方面我需要你给我提供更多的资料。

    ”“恩,没问题。

    ”“现在,我需要一张去韩国汉城的机票”,狂人又提了个要求。

    “韩国汉城?什么时候?”天忌疑道。

    “就今天下午,能办到吗?”“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下午2点半,你到检票口直接出示你的身份证就可以拿票了,”一通电话之后,天忌告诉狂人。

    “她以后就拜托你了,”一切办妥之后,狂人指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女人对天忌说。

    “你不等会儿?她就要醒过来了”,看见楚狂人要走之意,天忌拦住他。

    “不必了,她醒来我就走不了啦,”狂人推开天忌的手,走向门口。

    “她醒来之后,我怎么跟她说,你到哪里去了?要告诉她等你回来吗?”天忌在背后喊道。

    但是他只看到的是狂人的背影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最终,挥挥手,就像一只候鸟拍打它孤独的羽翼,没有说一个字,拉开门走了。

    从飞机出站口出来,汉城已经是晚上。

    走过大厅墙壁上阿迪达斯的电视运动广告,走过三星手机的液晶标牌,走出自动玻璃门,男人的眼睛才是这个太阳系里最黑亮的星子。

    两个跟他坐同一班飞机的俏丽女郎拖着便携式旅行箱从他身边走过,回头之后,交头接耳轻笑不已。

    男人也笑了,不顾自己的笑使得前面的女郎几乎崴掉了高跟鞋。

    他大步走进汉城的夜风之中。

    已经自我痊愈的男人这一刻风采照人。

    他连夜从机场赶去的地方,正是他曾经和韩国女孩李素获得去中国护照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次打黑市拳的地方,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这次故地重游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女妖给他的新闻网页上,头一个参与围杀锐牙会的黑道帮会,汉城百鬼会就盘踞在这里。

    这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疯狂的地下王国,厚重的铁门外,依旧是几名手臂有纹身,面色凶狠,目光猜疑的男人。

    走近之后,不等他们伸手阻拦与盘问,狂人就动手了。

    第一拳砸塌了面对面表情最凶狡的那个家伙的鼻梁。

    第二拳,旁边挨的最近的家伙腹部受创,立刻一口吐出了胆汁。

    剩下的两个家伙互看了一眼,一咬牙同时扑了上来。

    两声清脆欲裂的皮肤接触骨头的声音,他们挥过来的拳头被狂人平伸的两只手掌稳稳地接住,随即两个凶狠的家伙就瘫软在地,只顾抱膝打滚。

    估计在他们的拳头被接住之前,狂人凶猛快捷的脚尖已经后发先至踢碎了他们的膝盖,完全不合常理的打斗动作。

    “嘶~~~~”的一声,狂人一口气息从腹部提到胸腔,最终吐呐出来,他要确认自己已经进入状态。

    “做回自己。

    。

    。

    。

    。

    。

    真是快乐无限啊!”狂人自我肯定地微笑,既是深深的感喟也是自嘲。

    将梁孝琪托付给天忌后,他已再无牵挂。

    此刻的他没有复仇的怨念,也没有压抑的恨意,只有被本性激发的想要放手一搏大杀四方的快意。

    第一百零一章走进铁门,里面依然是那个疯狂的地下世界。

    昏暗的空间,刺眼的灯光,以及吵到能把人的耳蜗绒毛全部烧焦一根不剩的朋克音乐,还有看不清面目的数不清的人头涌动,艳俗暴露的女郎穿插其中贩卖各种酒类,而中央依旧是一张拳台,一对肌肉凶猛的男人正在殊死搏杀。

    狂人驾轻就熟地走到大厅一侧的那个暗门处,两个在附近晃荡的黑社会暗桩警觉地逼近他。

    “伙计,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两个暗桩将他挤在中间,一边一个捉住他的肩部与胳膊。

    遗憾的是狂人就是来找茬的,而擒拿关节从来对他无效。

    狂人的胳膊很灵活地就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并反手牢牢有力地掰住了对方的手腕。

    两个刚才还是匪气十足的黑社会分子立刻疼的弯下了腰。

    “喀嚓”两声脆响,仿佛是掰一根嫩脆黄瓜以便生吃般的干净利落,狂人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哐铛”一声巨响,狂人接着就是一脚跺开了那扇门,铆钉的铁制插销被活活的从墙的深处踹脱出来,叮叮当当地掉在水泥地面,一阵尘飞土扬。

    “抱歉,”狂人回头向四周被惊扰人群解释道,“没办法的事,如果有钥匙的话”。

    可是人群如住嘴的鸦群一般,齐刷刷地后退,接着就是轰然溃散与尖叫。

    门后走廊里冲出了一个大汉,手提一根棒球棒,煞气十足地审视了一下现场。

    被慌乱的人群空出来的场子上,只有靠墙捂手倒地的两个暗桩,以及孤单的狂人一个。

    “你干的?”棒球大汉阴隼着眉头问。

    狂人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是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朝门后黑洞洞的走廊走去。

    “找死!“棒球大汉从身后双手提棒,左脚跨出,使上腰劲,照着狂人的头部挥棒击出,如果被打中,一定是个全垒。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挥棒动作,棒端击中目标后的快感在对方不可能闪避之下几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一切都是空想,棒球男首先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凹下去了一个窝,接着就是钻心入肺的疼痛,几乎握不住挥出去的球棒,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全都疼的失禁了。

    当他倒下的时候,发现在他刚才胸口的高度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支皮鞋的脚掌。

    “抱歉,时间不够,还要赶场子”,狂人刷地一下收回后踢的脚,边走边说道。

    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原本有两个看门的打手,现在却没有。

    狂人推开门进去。

    房里的几个原本面无表情的黑社会分子看到他进来,全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你?”原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墙壁上的拳击比赛投影视频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见狂人,他认出来了。

    “上次谢谢你的护照,”狂人缓缓走近他,说是谢谢但面部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盯视猎物时不带情感的禽兽之眼。

    “站住!”中年男人从身下的抽屉里拔出了一支手枪。

    同一时间,房间里其他的黑社会分子也有几个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手枪。

    “不要紧张,我只是要问你两个问题,问完就走!”狂人继续走近。

    “哦?什么问题?”中年男子那张层次分明挂满赘肉的脸笑了,但手中的枪却也开火了。

    “砰——哒——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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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同时还响起了多处枪声,哒哒的枪声交错起伏,清脆悦耳,节奏比外面嘈杂刺耳的朋克乐动听的多,偶尔还有一声啤酒瓶被击碎的哗然动听的颤音,以及子弹击中坚硬的墙壁后反弹起的一声贝司,这是手枪赋予的纯真与暴戾的诗篇。

    片刻之后,弥散在整个房间里的枪烟散尽,没有一个站立的活人。

    中枪死亡的,腿断手残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当然狂人的情况也不太妙,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至少有两处不知道在哪里擦破或者撕破了的地方,手臂上还带着血迹。

    他双腿交叉盘膝懒懒地坐在地上,挂彩的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个黑帮分子手里夺来的刀片,刀尖正抵在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的咽喉。

    “我说了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又何必搞这么大呢?”狂人笑着。

    淤结的血迹与生猛的